“姑娘……您这是?” 在外间守夜的丫鬟见得自家姑娘穿衣走了出来,一时有些不解。 前来禀话的丫鬟替自家姑娘解释道:“咱们老爷才刚回府,却是吃醉了的,姑娘想去看看——” 守夜丫鬟复才恍然。 可看着姑娘离去匆匆的背影,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爷吃醉了酒,自有夫人和下人照料,这深更半夜的,姑娘跑去作甚? 刘清锦带着贴身丫鬟一路来到母亲院前,眼瞧着院内一派灯火通亮,却又忽然驻足。 “姑娘,怎么了?”丫鬟问。 “我就这么进去……会不会显得太心急了?不然,明早再来问?” “姑娘只是听闻老爷醉得厉害,放心不下,来瞧一瞧罢了——姑娘一片孝心,还怕显得心急不成?”丫鬟语气理所应当。 刘清锦闻言不自觉点头。 “你说得对……” 咳,况且她那点儿心思,在父母面前早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了,还怕个什么劲儿。 刘清锦作想间,人已走进了院中。 刘夫人正在堂中指挥着丫鬟去煮醒酒汤,打热水。 刘清锦上前行礼,忙问道:“母亲,父亲可是醉得厉害?” 瞧着形势,且这满鼻子的酒气,应是差不离了。 刘夫人往内间看了一眼,无奈叹了口气:“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分寸,竟是醉得话都说不清了!” 刘清锦品了品自己母亲这话,不由觉得母亲真正气的似乎并不是父亲吃醉,而是醉到说不清话,让人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至于为何能感知如此敏锐,自然是因为她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无力固然是无力的,可到底是自家亲爹,心疼还是有的:“那可是要头痛的,夜里身边少不得人。” 刘夫人点着头,边催着女儿回去歇息。 刘清锦也不便久留,唯有折了回去。 可这一夜,别说是好生歇息了,便是合眼都是难事。 待得天色刚有放亮的迹象,便又跑了过去。 守夜的丫鬟愈发茫然了。 姑娘方才竟同她说要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可这安请的,未免也太早了吧? 而此时,刘健也已经转醒。 确切来说,是被刘夫人给晃醒的。 “酒可醒了?”刘夫人问。 刘大人拿手按了按疼痛的头,不满地道:“我这头疼着呢,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刘夫人一听这话,也皱了眉,侧过身道:“你自己揣着一肚子话,倒是睡得同猪一般——我这一夜,可翻来覆去地难熬着呢!你快同我说说,张家那边是怎么个意思?” 话是这般问,可刘夫人心中已是大致有了答案——两家关系向来好得没话说,她家闺女出身好,又随了她的好样貌,这桩亲事十之八九能成。 况且,若是没成,她不信老爷还能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