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老爷岂不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邀请朱公子去张家过年了吗? 张眉寿浑然不知阿荔心中所想,一路嗅着梅香来到了前厅。 厅中,气质清贵的少年着鈷色常服,墨发半束于头顶,通身上下虽无半点张扬之处,却仍叫人轻易移不开视线。 张眉寿踏入堂中,朝着他微微一福。 “公子。” 少年已放下茶盏,站起身来,一双温润的眸子里透出笑意来:“年节过得如何?” “一切都好,甚是热闹。” 张眉寿答罢,本想回问他一句,可想了想宫里的年节,到底未有多问。 祝又樘点头,笑着道:“坐罢。” 仆人上了茶,便退去了厅外,阿荔也去了外面守着。 “公子匆匆寻我,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张眉寿问道。 只听身旁少年语气如常地说道:“夏神医,已然寻到了。” 张眉寿闻言眼神大变。 四目相对,她当即脱口问道:“当真?” 祝又樘没有迟疑地点头。 便见女孩子眼中顿时盛满了惊喜之色:“那不知神医现下人在何处?” 这些年来半点夏神医的消息都不曾打听到,她都已近要心灰意冷了! 祝又樘看向厅外:“清羽,将人带过来。” 清羽应下,即刻去了。 张眉寿不免吃惊地问道:“公子已经将人请过来了?” 一时间,祝又樘觉得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好回答。 他轻咳了一声,道:“也算不得是请。” 张眉寿愣了愣。 下一刻,厅外便有脚步声传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看去,呼吸却是微微一窒。 “……” 头发花白的男人一身棕红长袍,被绑的十分严实。可若单单只是被绑着,倒也不至于叫她太过惊异—— 主要是,那用来绑人的并非是普普通通的绳子,而是鲜亮的大红绸布。 这位神医该不是在娶亲的路上被劫来的吧? 祝又樘眼中亦闪过不可思议的神情,而后下意识地看向清羽。 清羽却一副深藏功与名的神情,将人带到之后,按到椅中,取下了堵住嘴的红布团,便退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堂外,阿荔低声问他。 清羽看向远方,神色坦然地道:“毕竟过年,图个喜气。” 这位夏神医对张姑娘来说十分重要,公子派人找了这么久,不可谓不用心——说是一份重礼也不为过了。 而送礼就要有送礼的样子,稍微包装一下也不算费事。 想必公子此时必然在心中夸他会办事吧。 这些日子来他的进步,便是自己都无法忽视。 “……” 一时阿荔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她总觉得清羽在跟她学习的道路上,走得有点儿偏。 厅内,被绑着的男人瘫在椅中动弹不得,满脸戒备地问道:“你们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