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先前但凡敢表露出畏惧之色的,早不知被打死丢去何处了。 “方才那位张姑娘,你可看到了?”宴真出声问道。 卷碧点头。 “奴婢看到了。” 宴真再问:“与你那日在别院中所见到的女子,可是同一个人?”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 可正是因为平静,才显得尤其反常。 卷碧后背已然冒了冷汗,马车虽还算宽敞,却仍叫她觉得透不过气来。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吗?”宴真看着她,眼神冷得似结了冰一般:“忘了也不打紧,我心中既已有数,想必查起来也就简单多了。” “奴婢……奴婢没忘。” 卷碧再不敢有迟疑地答道:“只是那日未能看得仔细……不过,方才那一瞥,气质身形却是极像的。” “也就是说,出现在殿下别院中的,就是她了?” 宴真的语气仍旧听不出半分喜怒。 卷碧额角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滑落,僵硬地点着头道:“应就是了……” 看似冷静的宴真陡然抬起袖子,挥落了面前矮几上的茶具瓷碟。 “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样貌尚可?!” 宴真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激动。 卷碧顾不得去收拾身上的狼藉,颤抖着答道:“奴婢那日当真未能看清楚,还请县主恕罪!” “你拿我当傻子来哄骗不成?” 宴真忽然倾身,扼住了她的脖颈,眼中的嫉妒和疯狂暴露无遗。 “县、县主……饶命。”卷碧艰难地求饶,却半点不敢挣扎。 宴真的手越收越紧。 卷碧眼中越是恐惧,她便越觉得莫名兴奋解气。 她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你好歹伺候了我这些年,我怎么可能会要你的命呢?” 宴真说话间,手指微微松了松。 卷碧如获大赦,正要叩谢时,却见宴真另一只手拿起了矮几上碎裂的茶壶瓷片。 瓷片断口处尖锐锋利,贴在皮肤上仿佛透着寒气。 “……” 卷碧无声摇着头,想要往后退,可后背已然紧紧地贴在了马车壁上。 “你不是处处总爱学我么?今日,我便成全你好了。” 宴真唇角笑意狰狞。 听得车内传出的惨叫声,车夫满头冷汗,赶车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 因婧儿受惊,张眉寿便和徐婉兮带着孩子,暂时回到了马车中。 徐永宁则带人去寻了先前因猜灯谜而走散的王守仁和苍鹿一行人。 马车内,婧儿已经不再大哭,瑟缩着窝在徐婉兮怀中,时不时地抽噎一下。 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却仍旧盛满了戒备和恐惧。 “真是晦气,早知会碰到她,便不带婧儿出来了。”徐婉兮后悔莫及。 婧儿自去年被伤之后,性子内敛了太多,也不爱与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