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中取出一捆细绳,缚住了碧云的双手,又以布巾堵住了其口。 这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一切,让云妃看得心惊不已:“……” 小庆子她是知道的,她初住进咸福宫不久,小庆子就被拨来了,算是咸福宫中的老人儿——只因平日里办事偶有些偷奸耍滑,一直不上不下。 可他眼下竟是…… 云妃双手微颤。 小庆子押着碧云走了出去。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隐藏在本宫身边……又有何企图?!”云妃看着蓝衣宫女问道。 “事到如今,娘娘最该问的难道不是碧玺碧云的真实身份吗?” 蓝衣宫女将手中茶盏放下,又取出手帕将那一粒毒物包好。 做好这一切,她才抬头看向云妃:“奴婢和小庆子,都是殿下的人。” “……既安?!” 云妃诧异之极。 既安怎会瞒着她做这些事? 还有……方才这宫女说碧玺她们……是玉粹宫的人? 瑜妃姐姐? 怎么可能! 云妃神情不停变幻着,口中喃喃道:“你定是在撒谎……既安若真是一早就疑心玉粹宫,又怎会任由我前去养心殿请罪!” 既然既安让这么多人盯着她,怎么可能由着她犯糊涂! 是了,哪怕嘴上不想承认,可她此时仍已经隐隐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圈套。 毕竟碧玺的死,实在太过蹊跷…… “娘娘若不去养心殿请罪,碧云何来眼下这顺理成章对娘娘下手的机会。” 蓝衣宫女语气平静地道:“若她不出手,奴婢又怎能于明面上捉住玉粹宫的把柄——” 上次娘娘患心绞痛,她和小庆子哪怕处处谨慎,却也没能找到证据。 后来才知,原来那并非寻常毒药,而是极古怪的巫蛊之术,不懂之人根本看不出线索。 故而,只能一直静等到眼下,待蛇出洞。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既安的筹划?!”云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无法想象她眼中需要她保护的孩子,竟在暗中瞒着她做下了这么多的谋划…… 这一刻,她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玉粹宫的事情。 “既安为何不早些同我说明……” 她跌坐回榻中,低声说着,似是自语。 “殿下早前曾提醒过娘娘,只是娘娘似乎不曾听进去罢了。” 这且是往好听了说。 实则,依娘娘对瑜妃的爱重程度,只怕要反过来指责殿下不知感念旧恩吧。 既如此,为防打草惊蛇,倒不如就此顺水推舟,静候时机,以绝后患。 “这个时候,他怎还分得出心来……”云妃的神思已近涣散,前言不搭后语地问着:“如今,他可还有退路吗……” 蓝衣宫女垂下眼睛。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对咸福宫和玉粹宫之外的事情,及殿下的打算,皆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