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恰当了,因为他已经流泪了。 看着自家母亲无奈且稍显嫌弃地向自家父亲递去了帕子,张眉寿默然了一瞬。 父亲怎么又哭上了? “可想好了要如何进宫?”张峦擦干眼泪,问道。 女儿便是得过圣旨褒奖,却也只是寻常身份,贸然前去,宫人怕是连通传都不会肯。 便是打着为六皇子诊治的旗号,至少也要有人出面引荐。 张眉寿心底微松,答道:“女儿已经安排好了,此时正要去见六皇子的生母静妃。” “静妃?”宋氏问道:“静妃出宫了?” 张眉寿点头:“此时应当就在等女儿过去。” 张峦闻得此言,转头看向妻子。 宋氏:“……” 这种替女儿求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一开始不是他声称一定要阻止女儿冒险的吗? 立场变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见女儿也朝自己看了过来,被父女二人殷切注视着的宋氏深觉压力极大。 “宫中不比外头,言行上都要小心谨慎……”她到底是松了口。 张眉寿连忙应下:“女儿记下了。” 宋氏看着她,又语气严肃地交待道:“能不能医好不要紧,切记要周全地回来,万万不要同那些贵人起冲突——” 末了,不忘威胁道:“你若敢闯出什么祸来,下次看我还会不会再依着你!” 张眉寿听得忍不住莞尔,鼻头却是微酸。 “多谢母亲。” 继而,看向张峦:“多谢父亲。” 放眼京城,乃至整个大靖,她怕是都难以找到第二对这般保护她却又尊重她的父母了。 她很清楚,这同父亲母亲先前的经历有着不可分割的因果关系。 因为从曾经那样的沉暗中走了出来,他们这一家人,才更加懂得珍惜彼此。 而于父母亲而言,珍惜中又掺杂了许多愧疚与弥补之意。 许多事情,做得多了,便越发深入,渐渐才会有如今这份尊重。 所以,许多磨难的存在,未必全是坏处。 张峦摇了摇头,遂看着女儿,道:“你且先安心进宫去,稍后我去寻刘大人他们,再去进宫求见皇上。” 如此一来,同在宫中,万一女儿那边出现什么变故,他至少也能及时照应。 闺女大了,愈发有自己的想法,且不止有想法,也有那份足以支撑想法的能力——他这个做父亲的,既是拦不住,理应要尽自己所能,护着她去走自己想走的路。 张眉寿没有拒绝,笑着点头。 “那女儿就先出门了。” 看着福身的女孩子,宋氏和张峦点了头。 张眉寿退出堂外,带着阿豆转身离去。 韶记茶楼内,静妃的耐心已近要被消耗殆尽。 “张姑娘当真是有意想见本宫?”她看向阿荔,眼中显出薄怒来:“还是说刻意借此捉弄来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