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单凭那些零星的线索,已让他在直觉之上开始疑心母亲对他有所隐瞒。 他原本打算,待母亲此次病愈,便与之摊开了谈一场。 可没想到,先出了今日之事…… 苍斌动作有些迟缓地在一旁的椅中坐了下来。 屋内静默了片刻。 就在苍斌欲开口问张眉寿些什么的时候,忽听得自床榻的方向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唤声。 “阿黛……” 苍老太太缓缓张开了眼睛,看着床顶,神情有几分痴茫。 苍斌立即站直了身子,大步走了过去。 “母亲您醒了——” 张眉寿也转头看去。 原本她说半个时辰内人会醒来,是刻意往久了说,目的在于叫苍芸他们尽快离去,以便在苍老太太醒来的第一时间内,去问清楚她想要问的事情。 “母亲,您体内的蛊毒,已经被张姑娘解了。” 床边,苍斌握着老太太的手说道。 他庆幸母亲能够脱险,但也清楚当务之急——故而,张口便存了试探之意。 而下一瞬,他便清楚地看到了母亲突变的脸色。 人在虚弱初醒时,乍然听到这种冲击性极大的话,往往是无法及时去掩饰反应的。 苍老太太甚至下意识地看向了张眉寿的方向。 “母亲既明知自己身中蛊毒,为何不曾与儿子言明?”苍斌语气尽量缓和地问道:“母亲可知是何人下的蛊?” “云志……” 苍老太太动作僵硬地摇了摇头,反过来握紧了儿子的手。 张眉寿看在眼中,出声道:“老太太请恕晚辈冒昧直言——您既是连死也不惧,可见当真是宁死也不肯泄露半句。但如今这局面,您难道还笃信只要您不开口,这秘密就还能守得住吗?” 苍老太太神情变幻地看向她。 四目相对,女孩子眼神坚定无惧:“如今您身上的蛊毒已解,倒不如将实情道出,尽早共商应对之策。” 苍斌语气有几分沉哑:“母亲,张姑娘所言在理,您如今再瞒下去,有害无益。” 苍老太太张了张干涸的嘴,想要开口,却已是泪流满面,不住地摇头。 张眉寿面上一派平静,实则内心已是无奈又急躁。 “这些年来,您受人胁迫,借每日入宫陪伴太后之事作为遮掩,向废后孙氏传递消息——这些事情您便是不说,晚辈也早已悉数知晓。” 苍老太太听得此言,才真正是神色大变。 她几乎是立即强撑着费力地坐起身来,神情颤动地看着张眉寿。 这个张家姑娘……究竟何来的这般神通! 苍斌更是心神剧震。 他母亲……竟还与废后有牵扯?! 或者说,他今日在见到太子之时,就该料到些什么了…… 张眉寿未有理会几人的反应,只依旧看着苍老太太,开门见山地问道:“晚辈只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