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这世间许多巫邪之术,并非全是空穴来风,只是定比传闻中更加繁琐隐秘罢了。窃取龙气此等逆天之举,天时地利更是缺一不可。” 章拂道:“大国师以天门山寺前主持高僧留下的卜算之术,曾推算出可行此瞒天之举之日,便在今后两年之内。” 此推演极不易,继晓屡屡推演至今,尚未能确定具体是哪一日。 但越是临近,必有预兆。 张眉寿闻得此言,脑中陡然闪过一片一望无际的漆黑之色。 她转头看向祝又樘。 她记得,上一世他们大婚前不久,曾发生过一次天狗吞日之事。 天狗吞日,天光尽蔽,继晓所指的‘瞒天之日’,莫非就是那一日? 而算一算……也就是来年了。 而不管这世上是否当真存有窃取他人气运的邪术,单是继晓这等深埋的心机与算计,细思之下,已是叫人遍体生寒。 南家,白家,苍家,及她兄长,甚至是她—— 似乎皆被他纳入了局中。 “换而言之,此人有换天之心。”祝又樘语气微凝。 上一世,他只当对方行蛊惑君王之举,所求不过名与利。 到底若论起造反之说,实在太过异想天开。 而眼下看来,对方想走的那一条路,与他潜意识中的造反之举,虽出入甚大,然目的相同。 此人妄图通过窃取他人气运,坐上那个位置—— 想来,如今的扬名,立威,得百姓景仰,蛊惑他父皇沉迷于炼丹修行,不过是在铺路罢了。 可单凭此,若想达成目的,这支撑仍显得有些过分单薄。 自古以来,称帝者,讲求的皆有一个名正言顺。 名不正言不顺,则为窃也。 他此时,倒有些好奇继晓是否还有着其它依持在—— 章拂微微点了头。 正是瞒天之意,换天之心。 “所谓气运之说,难道无需观其面相,卜其生辰八字,甚至是素不相识之人,亦能断定?不知凭何而断定?”张眉寿此时出声问道。 即便从未见面,只以所谓‘真龙之子转世’的身份为印记,便可借阿鹿身上的追去蛊来确定她兄长的踪迹所在—— 可,至少要先确定她兄长的存在吧? “莫非这龙气极旺,继晓闭着眼睛也能察觉到我兄长的出生及存在?”张眉寿想着,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经历了重生之事的她,对许多玄妙之事的接受能力远远高于常人,可这个猜测仍叫她觉得过于无法想象。 “……”小姑娘用词过于直白,俨然一副只想求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模样,叫章拂不禁怔了怔,片刻才答道:“闭着眼睛便能察觉……倒不至于。” 后才道:“真龙之子出世,似与天门山寺前主持,及湘西南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连,然贫僧对此中旧事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