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还说了,若姑娘着实闷得慌,便去寻他下棋——他虽是忙,却也总要歇一歇的,姑娘也全当是陪他解闷儿了。”阿豆在一旁又笑着说道。 张眉寿听在耳中,笑着轻轻叹了口气。 陪她解闷,还得替她找好借口,可别叫长辈们觉得她不懂事了。 “去叫人给大公子回话,叫他别只顾着看书,还需照料好自己的身子,这才是头等大事。” 张眉寿道:“待得了空,我便去找他下棋说话。”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交待是多余的——自有了先前大哥秋闱前中毒之事,家中对一应饮食已是不能再小心谨慎,更何况如今大哥即将要考会试,一切起居皆由她母亲亲自派了人在盯着。 是不可能出什么差池的。 但她作为妹妹,还是想交待一句。 “是。”阿豆应了下来。 张眉寿将那些书一本本放回匣子里。 到底她在见到田氏之前,大约是没有心思去静下心来看书了。 今日,她本打算直接去见田氏。 可想到对方那幅黏糊糊的性子,对待如此之事,必然不可能轻易松口承认。 回头只怕问不着想问的答案,反而生生憋出一肚子气来——田氏在这上头的功力,向来叫人不敢轻视。 而彼时大姐还在茶楼中等着她,她今日委实没工夫与田氏细耗。 倒不如先冷静下来想一想可疑之处,将此事想透个七七八八,再去见人。 到底将人接去了别院里之后,日后见起面来,也能更方便些——将田氏接到青云街后的别院中去,是她与祝又樘商议之后的决定。 田氏身份不同寻常,虽目前看来并未被人察觉到什么,但如今这局面,还是谨慎些为妙。 而通过今日章拂所言,倒叫她愈发觉得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田氏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怕不止是南家嫡女这个身份。 …… 棉花胡同后一户民居前,田氏闻声前来开了门。 “婶子的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阿荔进得院内便问道。 田氏点了点头,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确定再没有其他人,才将门关好,低声问道:“姑娘今日可是没过来?” 阿荔“嗯”了一声,道:“姑娘如今轻易出不得门,故而只叫我和棉花过来了。” 今日在茶楼里的那些话,她自然也听着了——从姑娘的反应来看,大公子的身世许是存有问题在。 阿荔心中对田氏免不了有些不齿与愤怒,但此时面上不露分毫,看起来与往常并无区分。 毕竟姑娘还没有发话,她做丫头的不便多事,以免再坏了姑娘的事。 “……我听闻,姑娘被指为了太子妃?不知可是坊间谣传吗?”田氏试探地问道:“还是当真有这回事?” 她只是偶有耳闻,但由于不敢向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