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砸破了内监的脑袋,明日扬言再见不到皇帝便要撞柱自尽。 结果自然是皇帝没能见着,柱子也不曾撞过。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同云嫔一样,这也是个连冷宫都拿她没办法的女人。 思及此处,老太后忽然突发奇想——若能将这二人幽禁在一所冷宫里,也不知谁更能克得过谁? 然她这个想法,注定是不可能有机会实施了。 只因很快便有宫人禀来了一个消息—— 宁氏投缳了。 “……真投了?”太后问。 别又是诓皇帝前去相见的把戏。 宫女低声回道:“太医已去看罢了,说是去时已经没气儿了……” 太后闻言未再问其它。 宁氏心气儿高,向来没什么忍性,想来是在福毓轩里呆了这许久,诸般手段都用尽,也不见皇帝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再加之冷宫之中的百般艰苦磋磨,真正是熬不住了——到底原本也一把年纪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原本只是想做一场戏,不慎弄假成真了。 毕竟投缳自缢这种风险极大的戏,缺乏经验者,演起来失手将命搭进去那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宁氏本也不甚聪明。 或者,还有其它什么隐情。 宁氏在宫中这些年,到头来别的虽没剩下,却唯独不缺仇家。 下至宫女太监,上到各宫妃嫔,恐怕只有旁人想不到的,而没有她宁氏没得罪过的。 但无论是否有内情,此事都没有必要去深究了。 “皇上可得知此事了?”太后问道。 这话问的自然不单单只是表面的意思。 已经传到了她耳朵里的事情,皇上自然没有道理还没听说。 她就是想知道皇帝知道此事之后是什么反应。 “回太后,皇上已然知晓了。”宫女细禀道:“倒没有多说什么,也未曾去看……然而晚膳连一口也没有动,便让人撤下去了。” 太后微微拧眉。 皇帝表现的还挺深沉的。 然而想一想,宁氏虽然不堪,却是自皇帝幼年起便陪在他身边的人,对他来说是有着旁人取代不了的意义在。 且叫他深沉几日吧。 反正即便没有此事,他本也不可能将心思放在朝政之上——总地来说,对朝堂横竖是没什么影响。 太后宽容地想着。 然而她这厢足够宽容,给了昭丰帝好好深沉一番的余地,昭丰帝本人却渐渐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晚膳确实是一口也没用。 但夜里加了宵夜。 吃饱之后,昭丰帝颇为怪责地看了刘福一眼。 好歹情分一场,他本打算替宁氏持斋戒食三日——天子戒食,非同小可,这其中的功德,想必是足够抵消宁氏生前所犯下的罪业,叫她好歹来世还能有机会投胎做人的。 可他都坚持了足足一个半时辰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