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真走到了私奔那一步,到时候他究竟要不要帮忙,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不,确切来说,应当是个令人脖子疼的问题。 见骆抚面上神情反复,却不发一词,张眉寿忍俊不禁地问道:“先生可要一同去用早食?” 骆抚神情复杂地点了头。 虽然他已经吃过了。 但有些话,他身为这丫头的野生外祖父,必须要同她好好说道说道。 说起来,宋成明那个家养的外祖父实在太不称职,外孙女出了这档子事,他竟都毫无察觉不成! 一行人就此朝着饭厅而去。 骆抚看着二人依旧紧握的手,忍无可忍地重咳了两声。 下一刻,就见张眉寿将手抽了回来。 咳,说句实话,她完全忘了二人还扯着手这回事了。 怪不得骆先生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吓到老人家,这确是他们的不对了。 见二人的手分开了来,骆抚的心情却依旧无法平复——现在松开也晚了,毕竟他已经看到了。 骆先生怀揣着这横竖平静不下来的心绪,味同嚼蜡地又用了一顿早饭,直撑得想要叹气。 “朱公子,我同张丫头有些话想单独说一说。”骆抚看向祝又樘说道,一点儿也不掩饰赶人的意思。 说实话,他眼下对这小子很有些不满。 张丫头不懂事就罢了,此人身为男子,竟也半点不知轻重么? 有没有替张丫头考虑过日后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再是对圣旨赐婚不满,再是两情相悦,却也要考虑后果才行。 仗着一副好样貌就这般胡作非为,枉他先前还觉得这小子极为可靠—— 骆先生这般想着,见那少年坐着未动,且眼底还隐隐露出了笑意,不禁被气得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他决定了,今日就从这小子的别院里搬出去! 骆先生这厢气得瞪眼,险些就要拍桌子时,却听张眉寿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与他道:“先生莫要动气。一直以来,有一事实是瞒了您。” 骆抚转头瞪向她。 “不用你多说,我今日可是带了眼珠子出来的!” 也知道不该瞒着他? 张眉寿将手中调羹搁下,道:“实则,既安便是太子殿下。” 骆抚恼怒的神情登时凝滞在脸上。 他下意识地想将张眉寿的话当作疯话,可偏偏又清楚这丫头虽然滑了些,却并非是会在这等事情上胡说八道之人。 于是,他只能缓缓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坐在那里的祝又樘。 少年样貌俊朗,气度从容清贵。 想到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的种种细节,骆抚几乎瞬间就信了这个说法。 不怪他轻率——相反,正因他足够谨慎,才能在短短时间内便说服了自己! 原本许多想不通的地方,似乎也得到了最契合的解释。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