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不好都说不过去呢。” 棉花睁开眼睛,抬头望天。 隐疾? 不,他这病,如今根本配不上这个“隐”字。 总不能安慰自己这玩意儿也有大隐隐于市的说法吧。 “你看这晚霞多美呀。” 阿荔强行转移了话题,晃了晃他,伸手指向西面漫天绯红的晚霞。 棉花转头望去。 确实极美。 是他有生以来,看过最美的一场晚霞了。 他转动手腕,将那只始终扣着他手腕不放的手反握住。 十指相扣,阿荔咧嘴笑了,倒映着晚霞的一双眼睛晶亮亮地,脸颊也似被染上了一层霞光。 …… 五六日后,王守仁得了个消息。 蒋钰辞官了。 “自称是患了心疾,不堪再为朝廷效力。” 张秋池的院子里,王守仁与张眉寿讲道:“又称家中妻子如今神志不清,唯有先将其带回陕西静养。” 说话间,吃了口茶,道:“朝廷已经恩准了。” 张眉寿点了头。 蒋钰还算有点头脑,并非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人,还知道给自己留一条活路,自请了辞官归去。 可从京城回陕西,这条路远之又远,蒋太太能否有命回陕静养,却是悬得很了。 然这都是蒋家的私事了。 “再有几日,就该放榜了。”王守仁转而看向张秋池,笑着道:“我同阿鹿,还有徐二公子,已在登高楼中定下了一桌席面,到时好为张大哥庆贺。” 当然,因为这主意是他与阿鹿想出来的,所以他与阿鹿一同出了一半的银钱,徐二公子单独出了另一半。 咳,倒不是他们坑徐家二公子,而是在给他表现的机会——要知道,南家公子这个新人儿也想要出一份,他和阿鹿可都没答应呢。 “那我便在此先行谢过了。”到底几家都是交好多年的,张秋池也不忸怩,只笑着道:“可也太急了些,结果尚是未知。” 苍鹿在一旁道:“伯安已经卜过了,张大哥此番必是能高中的。” 张眉寿听得笑看向王守仁:“那若我家大哥当真高中,回头岂不是还要付与你问卦的银子。” 王守仁端起茶盏,装模作样地道:“倒也不必如此见外。” 几人都笑了起来。 等待的日子似乎格外漫长。 尤其是对刘清锦而言。 她的脚伤早已痊愈,但因那夜外出被母亲知晓了,母亲鲜少地对她动了怒,因此禁了她一个月的足。 连带着桃儿也受了罚。 但因事情经过不便再叫其他下人知晓,便只是小惩大诫罢了。 这一日,乃是春闱放榜之日。 桃儿一早便去了刘府前院等消息。 只因她已打听过了,自家老爷昨晚便交待了下人今日去看榜。 此番家中并无公子参加会试,老爷在意的与她家姑娘在意的自然都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