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清楚。”张眉寿在他面前也并不掩饰语气中的担忧:“单从信上所写来看,倒像极了前世之症。” “我已着人暗中护送傅大夫前往了苏州。”祝又樘道:“若果真是忧思多虑,过分操劳所致,傅大夫许能帮得上忙。” 前世他那身子初现症状时,在傅大夫的调养之下,本已有了痊愈之势。 只是他反倒因此少了敬畏之心,不听劝告,自认有药可医之病,便不足为惧。 待到真正药石无医之时,早已晚了。 但傅大夫医治调理此种病症的本领,确是不必质疑的。 “殿下怎知是忧思操劳之故?”张眉寿一时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今次宋家来信并未提及病因和具体病况,便是她家母亲也只是随口猜测而已,也是刚知此事的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确切消息? 还是说—— 少年温声反问:“你既说是前世之症,前世不正是此症?” 张眉寿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 前世她也并未与他说起过姨母之事,他却对此一清二楚,倒像是将与她有关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放在了心底,只是从不曾叫她知晓。 “怎么了?” 见她迟迟不说话,祝又樘抬手握住了她衣袖下的右手,道:“可是觉得此中有异样在?” 张眉寿点了点头:“我觉得姨母的病因有些蹊跷……但只是怀疑罢了,并无凭据在。” “确也有值得怀疑之处。”祝又樘道:“苏州先前便有探子在,昨夜我已让清羽传信过去——若果真有异样,兴许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张眉寿怔了一瞬。 事情才刚出来,他先是请了傅大夫前往苏州,又安排了人去暗查此事—— “殿下费心了。”她认真地道。 即便早将他视作了最亲密之人,可她也不曾觉得他就得什么都该为她思虑周全。 而她有幸遇到了这样好的一个人,很开心,也很珍视。 这句“费心了”,便不是客套,而是她的珍视。 却见他摇了头,道:“正因是不曾费心,若此事果真有异常之处,便是此前我失察大意了。” 见他眼底似有歉然,张眉寿皱起眉,不赞同地道:“殿下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家姨母的病,上一世只当作寻常病症来看待,便是我都不曾多想过——是因这一世处境有了不同,才多想了这一层。殿下终日忙于政务,暗中更要兼顾诸多,桩桩件件都要仔细对待,已是非常人所能顾及得了的。” 又道:“且又非真正的三头六臂,更不曾有料事如神的能力,怎能连这等事都能防备的一丝不差?这倒好,还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急着给自己定罪了。” 她极不喜欢他这幅事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揽的做派。 莫不是还要学上一世那样,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