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同自家陛下交换了一记眼神,一颗心定了下来,笑着随口问道:“既是王家公子,这般名讳,大师方才为何不曾明言?若是道明此事,料想那茶摊伙计必也不会再为难大师——”
昭丰帝在一旁笑了笑。
低调不张扬,要么怎么能说是高人风范呢?——就如他今日微服出宫一般。
然他这句夸赞刚在心底落音,就听那胖和尚讲道:“贫僧刚要说呢,岂料阁下动作快了些。”
昭丰帝唇边笑意微滞,旋即愈浓了些。
随性不拘泥俗理,嗯……亦是另一种不可多见的坦然磊落。
高人,高人啊。
“想来这便是我与大师的机缘所在了。”
昭丰帝笑着讲道,边慢下了脚步。
前方是一处供行人歇脚的凉亭。
此时四处正是热闹之际,然凉亭之内却空无一人,便是一路走来,也不曾见到其他行人。
几人入得亭内,昭丰帝的诚意做得很足,让那胖和尚先坐,自己才跟着坐下。
“不知阁下请贫僧来此,究竟是为何事?”
“您的大名,弟子早有听闻,今日得见,实是弟子之幸。”
刘福眉毛抖了抖——这就以弟子自称上了?陛下该不会要拜师吧!
好在昭丰帝接下来的话并未提及拜师之言,弟子之称似乎只为显得谦逊些罢了。
“恰逢弟子近来怀有心结在,本欲出来散一散心,岂料恰就遇见了大师,这不是机缘又是什么呢?”
胖和尚笑了笑。
“你说是,那便是吧。”
昭丰帝也笑了笑,道:“弟子冒昧想请大师帮着解一解这心结。”
“不妨说来听听。”
“有件事情,弟子不知该如何决策。”昭丰帝看向亭外竹林,微微叹了口气道:“近来甚至因此夜不能寐,闭眼尽是梦魇。”
他梦到了那些白家人。
尤其是白侍郎……满身是血地问他,为何要残杀他白家满门,为何不信他白家世代忠心耿耿,竟轻易遭了奸人挑拨。
胖和尚笑着道:“阁下面相不凡,想来自有神物相护,阴邪之物应无法近身。若谈梦魇,多半只是心结使然罢了。”
昭丰帝眼神微变。
神物护体?
所指莫非是龙气吗?
思及此,他对面前之人愈发看重了几分。
昭丰帝张口,还欲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