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不假。”张眉寿毫不谦虚地应下这句夸赞。
徐婉兮就又转而道:“你是不知道,这位朱公子,昨日里可说了一箩筐呢……我想着,许是读书人心气儿高,自尊心重,容不得旁人对他有一星半点儿的怠慢不喜。可转念一想,谢大人也是正正经经读书人出身,却是大为不同的。”
张眉寿笑了笑。
这么说,这一回在谢大人这颗夜明珠的衬托下,倒叫婉兮越发能够看清什么是鱼眼睛了。
张眉寿边想着,边点着头道:“嗯,这同读书没太大干系,各人品性罢了。读书本是叫人明事理,辩是非的。可有些人学了些东西之后,却皆拿来掩饰自己原本有缺陷的品性了,偏还要归咎于书读得多了,叫心气儿读高了,这便是文人的巧舌如簧了——”
说着,忽地话锋一转:“不过……近来怎听你张口闭口都是谢大人?”
她家中连中三元的兄长也是读书人来着,同样是品性极好的,又是相熟多年的邻里,怎不见婉兮拿他来作比较呢?
且这些时日,她听这丫头提“谢大人”三字,当真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啊……有么?”
徐婉兮收起了托腮的手,顿时不自在起来。
张眉寿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同上回不一样,这丫头看起来是心事发酵得厉害,小狐狸尾巴多半是要藏不住了。
是以她也不急着问,只端起茶来吃。
“兴许是……近来我同他走得近了些吧。”徐婉兮低声说了一句,看一眼张眉寿的神情,果然还是没忍住问道:“蓁蓁,你觉得谢大人如何啊?”
有事情……问蓁蓁就对了。
“谢大人啊。”
张眉寿握着茶盏,边想边说道:“长相好,家世好,人品也好。且性情干脆利落,事事都能独当一面……若是嫁过去,应当最是省心不过的。”
“嫁、嫁过去?!”
徐婉兮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似得,蓦地坐直了身子。
她不过问了一句……
蓁蓁……这么直接的吗?
但心中那层已经几近透明的纸,在此时还是被捅破了。
“可……他年长了我许多。”徐婉兮轻咳一声眼神闪躲地说道。
张眉寿微吃一惊,握着茶盏的手顿时紧了紧。
“我只说……嫁过去是最省心的,没说要你嫁过去啊。”
且,年长许多这种毫无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