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与母亲是疼我的,便是族里的长辈们也都是好人。我从来没怀疑过这一点。即便他们想让我与相公和离,也是为了我着想。”
“那你还说什么叫陈家别再管你的傻话?”周合白了她一眼,“达生的事,倒不是陈家见章家出事,达生又在南安升了千户,才生出嫌贫爱富之心,原是达生本人听说了京中的变故,担心你会受到牵连,又听得你要随家人南下,方才托人回吉安说项。若你果真愿意与夫婿和离,他便正式聘你为元配嫡妻,若是担心有人说闲话,他可以一辈子不回吉安去,也一辈子不上京,只在偏远之地为武官。他品级不高,不怕会经了上边人的眼,却足以让你过上安稳优渥的日子。怕是他自己也知道,若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此举虽有趁火打劫之嫌,却是因钟情之故,小姐与姑爷想起当年对他太过冷淡,也有心补偿。这一切都要看你的意思,若你愿意,自然最好,若你不愿,陈家也不会逼你。”
陈氏垂首摇了摇头:“我已是章家妇,此生绝不作他想。”
周合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早就猜到她的回答了,只是感情上仍希望陈氏能再考虑考虑:“你当真这么想?其实你不必顾虑太多,陈氏一族虽是书香传家,却也没有定死了女儿不得再嫁,记得你们七房那位卓二爷的遗孀,当初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膝下又没个一儿半女,还是公婆做主为她择婿,当女儿似的郑重发嫁出去的,吉安府内谁不夸是仁善义举?”
陈氏苦笑着摇了摇头。陈家确实没有定下家规,不许女儿再嫁,但是陈家的女儿确实从来没有再嫁之人,反而还有两位姑祖母,因为守节超过四十年,在几年前得了府衙颁发的贞节牌坊。七房****在公婆做主之下再醮,也是事实,但那是事出有因的。七房堂叔陈卓,原是其父母独子,自小体弱,长到十七岁时,终于熬不下去了,其母不知听了谁人进言,想要冲喜,却得不到族人支持,无奈之下挑中了娘家亲戚中的一位孤女。因为那孤女的叔婶已经接了婚书,消息也传开了,为了姑娘的闺誉,陈家人只得默认了这桩婚事。新娘进门后,一直侍奉重病卧床的丈夫,但还是在一个月后成了****。三年守孝期内,这位年轻媳妇侍奉公婆,十分恭敬孝顺,连婆婆都觉得对不起她,于是夫妻俩商量后,便改认媳妇为义女,备好妆奁发嫁。至于七房的香火,则从族中过继嗣子承继。
陈氏自问与这位义婶的情形大不相同,若是与章敞和离,她自己就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故而断言拒绝。
周合见她拿定了主意,只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