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祖父与伯父不会因为你母亲嘴坏,就嫌弃了你,你最好不要做傻事,跟着你母亲颠倒黑白,无事生非。不然,你母亲身上的罪名还未清洗干净,又把你自个儿给搅进去了,祖父与伯父只会更加怨恨你母亲”
玉翟一惊,细细一想,露出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跺跺脚,扭身出去了。
陈氏在舱口与她擦肩而过,叫了她两声,见她不回应,便钻进舱中问:“你二姐姐来寻你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发点小脾气,替二伯娘抱不平罢了。”明鸾看了看陈氏身后,“父亲怎么了?你把他哄回来没有?”
“瞎说什么呢?”陈氏脸上微微一红,伸出纤指戳了明鸾脑门一记,“都是你方才胡说八道,你父亲听了,在外头对着江水好不伤心。你心里便是有再大的怨气,也该记得那是你父亲,不该这般口无遮拦才是。”
明鸾撇了撇嘴,顾左右而言它:“还有多久到岸呢?”
陈氏正要回答,便听得前舱方向传来一阵喧闹,却是玉翟与宫氏的声音,吃了一惊,侧耳细听,隐约听到玉翟在哭喊:“您要是再不消停,我也要跳江去了”宫氏尖叫:“胡说八道些什么?”接着是章寂怒吼:“都给我闭嘴”吵成了一团。
陈氏回头瞪明鸾一眼:“瞧,都是你惹出来的”明鸾吐了吐舌头,缩回被窝中去了。
到了一更天,一行船才靠了岸。码头上一片冷清,只有两盏风灯挂在竹竿上,随风摇个不停。一众军户与军属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又冷得直发抖,在千户所的人一声令下,摇摇晃晃地往城里去。
千户所在城中有驻地,一众军户便先在那里安顿下来。住的地方有些窄,章家人只分到一间屋子,不过十余平方米大小,有两张木板大床并排放着,章放拿草绳系了大斗篷从中为界,全家人左右分了男女安置。驻地的厨娘匆匆烧了一大锅白米粥来,各人分吃完了睡下。
到得第二天早上,千户所的人赶到知州衙门里报备去了,因这次的军户里有好几个人是流放来的,需要在衙门里上档,那人还特地把章寂等几个流放犯人叫上了,预备知州查问。章家父子这一去,便足足过了大半日方才回来,早有千户所的人来给其他军户登记造册,查问可有人懂得什么手艺,或是学过武技,等等。待章寂等人回来,那登记的小军官也来问他们,得知他们一家只有章寂与章放是习过武的,但父子三人都能读书识字,便笑道:“瞧你们老的老,弱的弱,恐怕也拿不动刀枪了。只可惜千户大人手底下不缺文书,不然倒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