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两家,说来也都是亲戚,一并去也没什么要紧,若是不愿意,那就由得他们自己折腾,陈家是章家的姻亲,与沈李两家却隔了两层,很不必为他们费心。然而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章家大*奶是另一种想法,在广州耽误了好些日子,最后竟然选择与沈李两家人一起到东莞去了即使是打听得东莞比别处略富庶些,也没有丢下婆家人反与娘家人在一处的道理。只是马掌柜旁敲侧击过,见沈氏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便也不再坚持了,只是过后带商队去德庆时,亲自把这件事报告了章寂。
章寂从此对这个长媳才是真正死了心,只当没有这么个人在了。因此去年马掌柜来时,透露前往东莞收海货的伙计捎了沈氏的信来,想求章家人想法子把沈李两家从东莞千户所调出来,哪怕是调往德庆都没问题,章寂也只当不知,完全没有帮一把的打算。他自然知道沈氏是体会到东莞水深了,想要补救,只可惜覆水难收,既然走错了一步,哪有这么容易改回来?他甚至还告诉马掌柜,不要为此费神。
周合早听马掌柜提过这件事,便道:“我听说沈李两家在东莞过得颇为艰难,他们两家男丁都不多,沈家大爷又是文弱书生,听说李家大爷不知怎的卷进一桩走私案子,竟被上司查出偷藏赃物,生生打了一顿,腿都折了,如今也拿不动刀,骑不得马,不过帮着做些杂活,全家人只靠女人做针线、给人浆洗衣裳糊口,他家小子才十几岁,竟跟着别家的男孩子在外头鬼混,日日偷鸡摸狗,打架生事,哪里还有半点儿大家子弟的模样?去岁冬寒,李家老爷子本就生了重病,又因儿孙不肖而生气,居然一病就去了。”
章寂闻言吃了一惊:“我竟不知此事。李家老爷子身子骨一向硬朗,流放路上都撑下来了,怎么安顿下来反而因病去了呢?”
周合摇摇头:“所以我才说东莞那地儿不好呢,外头看着以为是肥缺,可要是背后没有够份量的人撑腰,不过是给人做嫁衣去的,当初马掌柜就劝过他们,偏李家人不信邪,被一点子财货迷了眼睛,犯了糊涂。亲家老爷想想,东莞千户所的职责既是遏制走私,对手下的人怎么可能管得不严?要是由得军士们监守自盗,岂不是叫人打了自己的脸?李大爷犯在这种事上,任谁抓住了,都不可能放过的。他还叫上司人赃并获了,只挨一顿打,断了条腿,便能了事,已是看在李家往日盛名的份上了。”
章寂听得连连叹气:“李家那小子,素来不是个老实性子,不想还会愚蠢到这个地步。”犹豫了一下,又问:“那沈家又如何?”
“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