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另一份文书,并且将她已经签字画押的那一份送到沈儒平面前,同样奉上一份笔墨。
沈儒平没动,他正盯着柳玦瞧。
柳璋看不过堂兄的傻样,出声叫了他一句,柳玦这方醒过神来,呆呆地道:“这姑娘……我好象隐约在梦里见过,还以为是个仙女儿呢。但我那时候想着进门的定是个丫头,怎么可能是仙女?一定是我眼花了。可如今仔细一瞧,真真跟仙女儿似的”
柳璋眉头一皱,有些不好的预感:“哥哥……”
柳玦打断了他的话,兴奋地对柳同知夫妻道:“叔叔,婶婶,这姑娘就是你们跟我说的,被我不小心扑倒的那一个么?既然我冒犯了这姑娘,合该娶她做媳妇才是”
沈昭容正在签字的手忽然一抖,在纸面上划出一道浓浓的墨痕。她惊慌地看向柳玦。
柳同知脸色有些不好看:“胡说,她是个军余的女儿,来我们家是给你妹妹做伴当来的,你怎能娶她为妻?”
柳玦有些羞涩地笑道:“侄儿原本没什么出息,读书不成,又不会经商,若不是母亲一定要我来叔叔处见见世面,本家又让我来给叔叔送信,我就守着那几十亩薄田,在乡下待一辈子了。我这样的人,要娶什么体面人家的女孩儿?没得耽误了人家。她家世差些不要紧,家世差,人会听话得多,不象侄儿前头的媳妇儿,就是因为家里有些体面,总是嫌侄儿无用,身子不好,心气难平,长年跟母亲生闷气,把身体弄坏了,还害得母亲担了恶名。这一个既然出身不好,那侍候母亲必然更小心殷勤。”
沈儒平忽然笑道:“柳大公子这话说得好,我闺女最是柔顺知礼了。不过咱们家家世可不差,虽说如今只是个军余,但从前咱们家也是皇亲国戚,先父是先帝时的翰林学士,我大姐是南乡侯世子夫人,二姐更是悼仁太子正妃三姐也嫁入了勋贵之家。我当年可是中过进士的真正的书香名门若不是新皇登基,我们家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但我大姐夫如今正在辽东做将军,迟早要为我们平反的,到时候……”
不等他说完,柳同知已沉下脸:“沈儒平你这是对朝廷有怨言么?”沈儒平打了个冷战,方才讪讪地住了嘴。
柳玦有些好奇地问:“你是悼仁太子妃的弟弟?我在老家时,也常见一些有名的才子聚在一处谈论时事,都说先帝时的太子爷死得冤,说今上得位不正,又弄得民不聊生,很该……”
“玦哥儿”柳同知喝住了侄儿,脸都白了,“慎言这些事不是你们该管的”
柳玦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