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如山,他们若是胆敢违逆,就得军法处置了。”
明鸾心中一跳,隐隐生出一个念头,觉得章放与浔州卫那个千户很可能是借此机会除去冯兆东的爪牙,进一步削弱冯兆东对大军的控制力。她觉得有些不大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真能从冯兆东手中夺过西南军权,那还真是一个极有力的筹码。
卞副使回头给带来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便上前将一个白色小瓷坛放在桌面上,又退了下去。
明鸾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了。
果然卞副使接着便道:“章百户还有军务要料理,一时半会儿离不得广西,因此伤心过后,便托了那位千户把弟弟的遗骨送回德庆。说来不巧,那位千户所派的人走水路经过德庆时,正好听说了章将军随燕王起兵之事,更知道了章家已然离开德庆,而知州衙门正乱成一团,要严查章家的赦令是真是假。那人留了个心眼,直接转头上船继续前往广州,找上了我,才把章三爷的遗骨交托过来。”
他抬起双手将那白瓷坛子往前推了一寸:“这就是了,章三爷的遗骨能交回到遗属手中,卞某的责任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明鸾伸手去接那坛子,双手才握上去,咬咬唇,又松开了:“请问卞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这几日,北边陆续有消息传来。”卞副使迟疑了一下,“虽然只是零零碎碎的,但可以猜到燕王一路南下还算顺利,别说沿路的军民了,就算是朝中,也很不太平。燕王奉皇太孙一路南来,四处张帖檄文,尽数今上罪行,条条证据都列得清清楚楚,更有人证,其中甚至有两位先帝宫中旧人,还有几位曾经在藩王府中服侍的老奴,他们都证明今上曾经做过逼父立诏、残害宗室长辈的事。”
明鸾直起了腰:“真的?有人信吗?”
“有。那两位先帝宫中旧人,原也不是无名无姓的小人物,先帝时曾经多次出入勋贵大臣府上传旨的。本来先帝驾崩时,宫中服侍过的旧人都尽数殉葬了,但这两位却在那之前就由先帝亲口开恩放了出去,听说今上听说后,立刻就下令将他们找回来,只是没找着,也不知燕王殿下是从哪里请到了他们。如今他们都说,悼仁太子死后,先帝病重,本来已经准备要立衡王为储了,是今上违令潜入宫中,在病床前逼迫先帝,在已经写好的传位诏书上签字盖印,他得逞以后,先帝病情就急速恶化,临终前命他二人带着先帝的随身玉佩与密令出宫,他们离宫后不到半日,便听说了先帝驾崩的消息。”
明鸾长长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