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叔叔只别光顾着骂我们,也该想想自己是个什么情形?我们沈氏一族,百年来书香传家,向来是有规矩的,不许子弟有盗窃、伤人等罪行,可叔叔先是犯了偷盗之罪,后来又有纵妻杀人并协助埋尸的罪过,不提别的,这就够得上出族的了。只是老家离京城远,消息并不灵通,我们在家通不晓得,只知道换了皇上,又恰好是咱们家女儿出的骨肉,合家都欢喜不已。又有亲戚故交或是行商往来,从他们那里听说些京中新闻,方才知道了叔叔这几年做的好事。别说是族长了,便是我们,在外头听人说您是我们的叔叔,脸上也臊得慌有一二子弟已进了学的,在府学里有先生问起,我们族中可有规矩没有?怎的养出来的子弟还能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家里有待嫁的姐妹们,原正说着亲的,都被打了回来,都在家里哭呢还好有族长主持大局,说这样的事不能再容忍下去了,若是仍旧认你们是沈家子弟,只怕连皇上与先太子妃娘娘的名声都要受了连累皇上蒙难,沈氏族人未能援手,已经惭愧不已,又怎能再因自己无能,就让皇上清名蒙污呢?”
沈儒平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沈昭容在里间听了半日,也暗暗掉泪,又听得那两名堂兄告辞:“一会儿还要往安国侯府看大姐姐与外甥、外甥女去呢,明儿还要往武陵伯府走一趟,好歹都是姻亲。别的亲友府中,也要知会一声的,就不再打搅了。”沈昭容心下一急,忙从屏风后走出来:“两位哥哥且住一住脚,听我说句话。”
两名沈家子弟回头看一看,见是个少女,看打扮想必是沈昭容,其中一人面上便立时露出了鄙夷之色,另一人倒是仍旧满脸堆笑:“真有事要忙,改日得了空再来吧。”便拉了他兄弟要走。
“哥哥们且慢”沈昭容忙不迭开口,“哥哥们难得上京一回,正巧妹妹下月就要出嫁,嫁的是临国公府的嫡长孙,家里人口少,正需几位亲友充场面。两位哥哥不如吃了喜酒再走?”
那面露鄙夷的人顿时愕然,另一人也掩不住惊诧之色,这未出阁的大姑娘家对亲友说起这种话的还真是少见,看她这个大方劲儿,真不愧是传闻中不知羞耻敢给自己谋了几个女婿的姑娘,便只是笑笑:“这喜酒就算了吧,我们只是奉命来传信的,等信都传完了,自然就要回去了。况且你们父女既已出族,我们礼数上叫一声叔叔和妹妹,其实已不是一家子,又何必再上门吃喜酒呢?那国公府的高门,咱们沈家清贫学子,也高攀不上。”说完真个走了。
沈昭容急切地追上去,却叫都叫不住,回到屋中,一脸沮丧。沈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