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算有点志气。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俗人,姑祖母都为这事儿病倒了,他还笑得出来,可见姑祖母是白费心了”
元凤见她生气,暗悔提起这件不合时宜的事,忙转开话题:“对了,昨儿沈姑娘送嫁妆的笑话,你可听说了?”
明鸾哂道:“我光是忙家里还忙不过来呢,知道她是哪天出嫁就行了,还管她哪天送嫁妆?不过听底下人议论,似乎数目也不少,就是东西少了些。”
“快别提了,真真是脸皮厚的人家才干得出来”元凤掩口笑道,“说是六十四抬嫁妆,还算得上体面,但实际上,换了别的人家,兴许连十八抬都凑不起来都是拿寻常的花绸料子厚厚的垫在底下,面上再稀稀落落地摆上些首饰。再看里头的东西,那六十四抬里,倒有一半是皇上赐的内造之物,剩下的一半,还有九成是母亲给沈姑娘的东西,只有七八样儿不是内造,又瞧着眼生的,大概是他自家后来置办的。四匹衣料就能做了一抬,家具都是旧的,也不是什么好木材,奁田与房舍是一概没有,几箱衣裳,盖上了盖子瞧不出来,石家人不知情,见份量不轻,还以为沈家总算送来点好东西了,结果打开一看,居然只有半箱是新做的,其余都是她往日穿旧了的衣裳,当中有十来件是打上了补丁的,必是她在德庆时做的。阿弥陀佛,谁家有这样厚的脸皮?连破烂衣裳都能陪送到夫家去?”
明鸾听了也觉得好笑:“这也不出奇,她家是被抄了的,回到京城后,都是靠着皇上给的东西过活,自从出族后,沈家旧日的家财又被他族里人拿去了,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沈昭容做陪嫁?有这些就不错了。她又好脸面,哪怕是破烂东西,只要外头人瞧不出来,以为她真有这么多抬嫁妆,她就觉得脸上有光了。”
元凤压低了声音:“我听闻些风声,似乎……沈家父女如今很是不和,前儿为这嫁妆的事,沈姑娘要多拿些财物,还叫她父亲骂了一顿,声音传得外头人都知道了。那日正好我母亲打发人去给沈姑娘送添妆,正好瞧见,回来在府里宣扬得人尽皆知,家里人都看笑话呢。我怕母亲知道了生气,病情会加重,特地吩咐了不许人在正院里嚼舌头。”
明鸾懒得理会沈氏如何,反问元凤:“听大哥哥说,你近来辛苦了?可记得我说的?你当日只是不信”
元凤怔了怔,苦笑道:“便是我信了,又能如何呢?那到底是我母亲”又叹了口气,“我瞧她如今的情形,病得似乎越发重了,大夫说,她原本就不大好,不该从杭州赶回来的。可惜她一意孤行,如今又每天为沈家父女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