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不大乐意让她见沈昭容的,后来石二太太出面劝说,才点了头。但元凤去了沈昭容院内,也就是草草寒暄了几句,当时她看见沈昭容面色苍白,还问对方是不是病了,沈昭容略带慌张地回说没有,然后就推说身上不好,端茶送客了。
元凤只觉得莫名其妙,待离开了临国公府后,她身边侍候的丫头才告诉她,在底下茶房里跟国公府的丫头婆子们一处吃茶叶,听说有人议论,说大少奶奶有身孕了,只是不肯承认,家里其他人都对此很不高兴。元凤不解,便将事情告诉了袁氏,袁氏命人送了一些保胎的药材去临国公府贺喜,不料沈昭容将东西都退回来了,还说自己不曾有孕,安国侯府千万别误会了云云。元凤以为,大概是孝中有孕,沈昭容觉得脸上不好看,因此不肯声张,但这种事瞒下又有什么益处呢?便又派人捎信过去劝她,谁知沈昭容当着她派去的婆子的面大发雷霆,说自己根本就没怀孕,怎么旁人就是不信?!
元凤心里生气,袁氏就悄悄儿找人打听了,问了临国公府女眷平日用惯的大夫,得知沈昭容确实身体有些不适,大夫发现了一些怀孕前期的症状,不过脉相不显,如果是有孕,应该不会超过两个月。元凤怨沈昭容不说实话,又不敢将实情告知沈氏,只能来信向兄长诉苦。
文龙说完了,便小心地留意着祖父的神情。章寂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半晌才沉着脸问:“石家人……到底是怎么看的?小沈氏确实怀孕了么?”
“这……既然石家下人都这么传了,大概是真的吧?大夫都说是有了,只是时间还早,脉相不显……可小沈氏为何要坚决否认?孝期有孕固然不好听,但以他们夫妻如今的情形,原本就已担了不孝的声名,再多添一条罪过,也没什么差别了。”文龙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不过孙儿有一点不明白,石家表弟不是说……他与小沈氏不曾亲近过么?后来两人也是相看两厌。据孙儿所知,姑祖母去世后,石家表弟就一直住在外书房,不曾回过内宅见小沈氏,姑祖母出殡后,他就更是去了守墓。当然,他们本是夫妻,也许在某一日在一处了,也未可知。”
这个猜测不能说不合理,但章寂却是不信的。他所知道的石家长孙,是个脾气有些倔的孩子,还有些傲气,只因家人逼他接受了小沈氏这个妻子,再加上他祖母与生母的死,他就连家人也怨恨上了,小沈氏于他是个天大的污点,他便是心中再不忿,也不可能碰小沈氏一根手指头,更别说与她生儿育女了!更何况,他对祖母一向敬重,正在热孝中,小沈氏又要对老人的死负有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