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僧人,青年模样,俊美至极,胜雪无暇的僧衣,似沾染不得半点污秽,慈悲之中隐透冷漠的神态,更是予人一种天道般的大德之感,如佛似圣,尽显庄严。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黑暗如潮水退去,或者说不由自主的躲避开来,那并不璀璨,却无比神圣的光辉,满足了人们对于神佛的一切美好幻想,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圣洁,找不到一点瑕疵,一分污痕。
纵然此刻他挡在重伤垂死的阴阳不死蛛身前,阻拦罗宁的进一步杀手,也无人觉得不妥,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会感同身受的与他站在一起,给予鼓励,给予支持。
但这只是常人的所见所闻,所知所感,并非罗宁的所见所闻,所知所感。
在罗宁的眼界之中,这位俊美至极,雌雄莫比的僧人,丝毫没有庄重神圣之感,反而异常的黑暗,异常的污秽,犹若世间所有恶与毒,污与秽的结合,是如此的丑陋,如此的肮脏。
周遭退散的黑暗,并非是神圣的驱逐,而是在恐惧,恐惧那僧人身上聚敛的恶,或者说聚敛成这僧人的恶。
黑暗的退散,是黑暗的逃亡,竭尽全力的逃亡,远离那个绝对非人的恐怖存在,好像迟上一步,就会被他无情的吞没,吸收,同化。
两者的反差为何如此之大?
不清楚。
但有一点罗宁可以确定。
这个白衣僧人……很强很强!
除去贝利尔御馔津这样的特例,他是罗宁遇到过的最强者。
当然,他,它,祂可能也是一个这样的特例。
不好招惹!
但罗宁仍不打算退让。
随着天启的临近,世界的升维,实力不断提升的他,对上这类存在是迟早的事情。
他躲不了,避不开,也不想躲,不想避。
所以……
两人相对,皆尽无言。
那白衣胜雪的僧人,挡在阴阳不死蛛身前,面向罗宁,无喜无悲。
罗宁神色漠然,舒缓着手甲下略感麻痹的手臂肌肉,加速体内魔力的凝聚与恢复。
方才与阴阳不死蛛的一番大战,罗宁虽然占据绝对的上风,但各方面的消耗同样不轻,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状态,恢复巅峰。
所以,罗宁不动!
他不动,白衣僧人也不动。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若是动了,那命悬一线的阴阳不死蛛,必定会坠入深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