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繁铭继续道:“第二个小麻烦,就是象州的庆官和被庆官控制的商户百姓,它们一旦出手,方虚圣也不怕,但方总督怕啊。他既然是官,很多时候就要遵守官场的规矩,而给一个官员找麻烦,是再轻松不过的事。当然,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小麻烦,还不至于让方运文名受损。”
姚知府微笑道:“说得不错,很有见地,没有被他人的言辞影响,至少目前为止,本府也不认为有人能给方虚圣形成大麻烦。不过,你难道认为此次岳阳楼文会方虚圣必胜无疑?”
李繁铭却摇摇头,无奈道:“我可没提宗家,没提西海龙宫,这两家,可都是真正的大麻烦。至今为止,除了宗甘雨宗老先生说要驾临岳阳楼,这两家还没有任何表态,越是如此,最后出手的力量越强。”
“你认为方虚圣有几成胜算?”姚知府问。
其余启国人越发好奇。
李繁铭轻轻一叹,沉默数息后,道:“五成。”
姚知府轻轻点头,启国读书人中叹息连连,虽然他们都想黄鹤楼继续霸占天下第一名楼的位子,但也不愿意看到方运输给宗家或西海龙宫。
大兔子嚼着嚼着不嚼了,有气无力拿着胡萝卜缨,低着头,十分颓废。
水浪把众人送到岸上,众人站稳后,再度以姚知府为中心聚到一起。
姚知府环视所有人,面色变冷,缓缓道:“诸位‘争楼社’的文友,今日抵达此地,所有人只能代表自己,绝不能用启国官方身份,即便本府,也只是争楼社的社首而已。有些人或许想在今日扬名,或有其他企图,但本府提醒诸位,今日,我等只参与两楼之争,至于方虚圣和他人之争,我们绝不插手。谁若胡乱插手,本府倒是奈何不了你们,但在今日的奏章上,绝不介意多写几笔!”
在场的启国读书人心中一凛,姚知府说自己不代表官方身份,但现在说这种话,实际就是在代表启国官方发出严厉的警告,不得参与真正的争斗,否则的话,会被启国记录在案,以后别想在启国当官,不能用,也不敢用。
“学生明白!”众多读书人应声。
李繁铭则甩着从大兔子手中拿过的半根萝卜,面色冷漠,在小范围舌绽春雷。
“我是启国人,所以两楼之争不会帮着方运。但我也是方运的好友,若是咱们启国人里有谁想趁机闹事,就等于让我李繁铭在朋友面前丢大脸,这个仇,我李繁铭不仅要报,而且要大报。”
现在,那些读书人没人嬉皮笑脸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