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容貌是女子一生的事儿,以此为代价,实在太大了些,为了东宫,不值得。”
“这不是值得不值得……”宋在水深深叹息,因着夜间,灯火在帐外,又罩了厚纱,帐内虽然近在咫尺同枕之间,仍旧不辨面目,所以她放心的让泪水流淌出来,语气却仍旧平静,“你说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法子悔去与天家的婚约、牵累最小?”
“容貌是女子一生的事儿,可这副容貌若是好好的,我这一生,最好也不过是在宫闱里与一群女子钩心斗角罢了。”宋在水低笑,“若太子雄才大略,我也认了!但……我这个准太子妃还没过门,他就先广纳美人,子女都生了几个,既要借我宋家之势,又连起码的正妃体面都不给我,你说这样的人,即使往后登基了,宋家又能有什么好处?我又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如毁去容貌,往后嫁个衣冠旁支的清贫子弟,我想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即使做不成太子妃了,父亲气恨归气恨,一份嫁妆总要给我的,省着点,一辈子锦衣玉食,也能过了……到底我还有宋家大小姐的身份呢!”
她的这番盘算,虽然是早就下定了决心,可还是头一次向人倾诉,连贴身使女都不曾透露的。现下说完,也觉得轻松了几分,怅然道,“我没想拖累你,更不想让长风生气。只是我想父亲为人精细,既然知道我有意拒婚,又派了人来接我,恐怕……等人到了,我想做什么,也由不得我自己了。所以今儿个只能先把事情做成定局,免得届时走投无路。”
卫长嬴叹息道:“我没有怪你,长风年幼,而且他也不知道表姐不想嫁进东宫的事情,所以才怨起了表姐。今日的事情想来他也后悔的很,险些误了给表姐你诊断……”
宋在水道:“不管怎么说,你如今这样子到底是我害的。”
“如今说这些害不害的话都没意思。”卫长嬴思索了片刻,道,“表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宋在水一愣,道:“我当然不能再害你们了……”
“不是这个。”卫长嬴忙道,“我是想,拿容貌去换解除婚约代价太过了,而且,这次咱们横竖都摔伤了,这伤……可也不能白受。”
“啊……”宋在水陷入沉思,却听卫长嬴继续道:“表姐的手臂只是脱臼,已经接起来了,而且手臂时常要用到。但……表姐的膝上也撞伤了……”
虽是夜里,宋在水的眸子也猛然一亮!
卫长嬴声音更低,伏到宋在水耳边:“膝是关节之处,表姐大家闺秀,弱质纤纤,若因此次受伤行走上头有些什么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