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黑了下来,万氏、黄氏忙招呼人点上烛火。
如此用了饭,黄氏领人伺候卫长嬴沐浴,恰好借着雨声和檐下铁马声掩护,小声问:“方才四小姐与公子说了什么?”
“姑姑没听?”
“万氏和婢子们站在一起,总不好当着她的面去听。”黄氏笑着替她擦着肩。
卫长嬴偏了偏头,小声道:“藏凝说想给他报仇,要拿我陪嫁里的古籍去栽赃刘家的人,被他打发回去抄书了。”又道,“他没问二房的事情,真是奇怪,姑姑你说端木氏这都是什么意思?”
黄氏先说她:“都成婚了,怎么还‘他’啊‘他’的?”才继续道,“原来四小姐是这么想的?婢子还道她是被端木氏挑唆了,故意过来为难少夫人的呢!”
卫长嬴嗔道:“唉,不说他了……端木氏?”
“婢子听说,沈家重贤,论到阀主之位,对嫡庶看的不是太明显。”黄氏一面拿瓢舀了水往她肩上浇,一面轻笑着道,“虽然如今公子最得太傅欢心,可往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现下几位公子最长的也正值壮年,谁还没个念想?”
卫长嬴咿了一声:“果然是这个缘故?那今儿还送樱桃来做什么?”
“一篮子樱桃能值几个银钱?”黄氏笑着道,“而且这樱桃是给万氏拿过来的不说,还是当着公子的面。端木氏挑唆着四小姐与少夫人不和,那时候公子可都不在!”
“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向来都很得夫人喜欢,婢子在帝都这些年来,常听人议论她们贤德孝顺呢。”黄氏说到这儿,却是讥诮一笑,道,“相比之下,少夫人您才过‘门’,去年又被人污蔑,颇议论过一番。若少夫人这会就对二少夫人流‘露’出来什么不满,旁人还不都说少夫人的不是?若是咱们公子糊涂一点,没准也会觉得少夫人您气量狭小,故意和嫂子过不去!”
卫长嬴哼了一声,道:“所以我一进‘门’,她就挑拨得那么明显,是生怕我看不出来、不和她置气?”
黄氏道:“依婢子看来,大少夫人也是这个心思。不然,昨儿个二少夫人挑唆的时候,大少夫人不也是袖手旁观,一点劝解的意思也没有!”
卫长嬴靠在浴桶上,思索良久,道:“这两个人都盼着我一进‘门’就大吵大闹?我在她们眼里就那么蠢么?”
“少夫人请想想今儿个四小姐过来时是把四孙小姐也带着的。”黄氏笑了笑,“四孙小姐在诗文上天赋过人,向来很得太傅、夫人的喜欢。方才公子硬把她送了回去,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