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到下都不会答应这样做的。家大业大固然势大,却也越发要小心,免得一个不慎,累及合族。
这会沈藏锋为了余家人写帖子给张凭虚,显然是要一查到底了,若叫太子知道,岂不是越发恚怒了?到时候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就是涉及到太子才要这样查。”沈藏锋冷笑了一声——卫长嬴还是头一次看到丈夫神情如此冷漠,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淡淡的道,“圣上年事已高,不‘欲’东宫再生变化,如今这位太子,十有八.九是要接续圣上为帝的,现下还没登基就对咱们的人动手了,更遑论他登基之后?”
卫长嬴悚然一惊!
就见沈藏锋面无表情的继续道,“兹事体大,必须立刻查明!若只是太子身边的人挑唆得太子一时糊涂,也还罢了,只将这等小人除去,另觅忠良之辈陪伴太子便可;若……这是太子自己的意思,趁他还是太子……咱们阀阅兴盛数百年,岂可容一荒‘淫’无道的储君动摇!”
他说的理所当然,毫无转圜余地,卫长嬴却听得发愣,咬住‘唇’,足足半晌才道:“这……这事儿太大了,你这样做,不要禀告父亲母亲吗?”沈藏锋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次捏造借口将江铮打成重伤,假如是太子本身的意思,那他就要筹谋着废弃太子了!
沈藏锋连见都没见过江铮,不可能因为江铮的重伤就愤怒到了要谋划如此大事,这只可能是局势所趋——论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无非就是十几个从江南买来的采莲‘女’和一个教习江铮,如今却在沈藏锋三言两语之中演变成了易储这样的大事!
卫长嬴自认胆子不算小,此刻也不禁有点回不过神来。
“我既然叫沈叠去送帖子,他自然也会去父亲那儿禀告了。”沈藏锋淡漠的道,“大魏现下已经衰微,各处盗匪都无力剿灭,几十年来外患无断……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若再有个一心铲除阀阅的太子……”
说到这儿沈藏锋笑了一下,却不再说此事,恢复了神情缓和的常态,温言道,“叫人进来伺候罢,咱们该用晚饭了。”
……卫长嬴看着他,苦笑着道:“才说了这样的大事,你竟也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