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诚笑着道:“回大小姐的话,说起来也是巧极了。上个月质皎斋主寿辰,虽然斋主素喜清净,然而拗不过咱们五公子想尽一尽心意,就答允设上几桌家宴。本来只请了族中诸位耆老以及近支里品行端庄的子弟,然而六老爷……就是大小姐说的这位,本在朝云县为县令的,在任时也非常的好学,正好上个月腾出空来,到凤州向质皎斋主求教,既然恰好逢着宴席,又是族中子弟,便也一并入了席。”
卫长嬴就问:“那么过继的事情是怎么提起来的呢?”
“是族中一位耆老,之前见过四太爷,看到六老爷就非常惊讶,直说他极似四太爷。咱们阀主听见,就命人传他到跟前一看,果然如此!阀主唏嘘得很,耆老们就劝说阀主,既然六老爷与四太爷那般相似,不如就与景城侯商议,就将六老爷过继到四太爷名下罢?”鲁诚道,“后来景城侯答应,这件事情就这么成了。”
四太爷自然就是卫炼。
卫长嬴沉‘吟’道:“那卫新……那这位族叔的父亲那一支呢?”
鲁诚笑着道:“六老爷另有一个异母兄长,自能接替自家香火。”
“那位族叔或者族伯在何处?”卫长嬴一怔,她一直以为卫长嬴没有亲兄弟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卫新咏年纪轻轻的,还没成亲就跟嫡亲伯父卫崎结下大仇——所谓不共戴天,莫过于杀父之仇与夺妻之恨,他既然还没有妻子,十有八.九,就是父仇了。
然而看卫新咏是在独自对付卫崎,他既然有兄弟,却不知道他的兄弟是个什么情况?
鲁诚哂道:“那一位现下在凤州下的泽城任着府令,景城侯派人去了书信,那边也应允了。如此就开祠堂,过继到四太爷名下——如今就唤作六老爷。”
卫长嬴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宋老夫人,然而自己这祖母在其中肯定功不可没。宋老夫人不可能平白发这样的善心,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目的。
只需要略想一想就能窥探出宋老夫人的心意来:老夫人平生所愿无非就在于“子孙”二字上。奈何瑞羽堂由于内忧外患,日渐式微,能用的人又那么少——本宗嫡支里正当壮年的卫盛仪不可信不可用却不得不用,宋老夫人寄予厚望的嫡孙卫长风年少,由于圣上的试探,还定了一个宋老夫人不满意的未婚妻。
而知本堂的卫新咏,固然声名不显,然而‘胸’中自有丘壑不说,还跟卫崎有大仇,确实有值得笼络的价值。但卫长嬴不认为卫新咏是那种在他寒微和寂寂无名的时候拉他一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