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嬴微吃一惊,下意识的问:“夫君伤得可重?”虽然担心,但看婆婆神情自若,想来这伤也应该是苏夫人能够接受的,所以卫长嬴虽惊不‘乱’。
苏夫人见她没有立刻方寸大‘乱’,微微颔首,心想果然媳‘妇’也是要历练的——这三媳才过‘门’那会生涩得紧,那时候听金桐院那边‘私’下里传过来的消息,事事都是黄氏、贺氏手把手的教,仔细提点才能去办。如今管了些日子家,到底稳重了许多。媳‘妇’能干,往后儿子也能省心,这是苏夫人乐见其成的事儿,并不觉得媳‘妇’没有立刻方寸大‘乱’是对儿子关心不够。
她又故意呷了口茶水,见卫长嬴眉宇之间带着关切,却忍着没有再次追问,这才慢慢的道:“听送信的人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横竖如今在西凉城里养着。不过锋儿上次虽然没能杀得了穆休尔,但也让穆休尔元气大伤,如今秋狄内部隐现内‘乱’之象,穆休尔的兄弟们有几人起来意‘欲’夺位……穆休尔现在的地位很是危急。”
卫长嬴听着婆婆忽然给自己介绍起秋狄的情况来了,若有所觉,道:“母亲是要媳‘妇’……去西凉?”
“不错。”苏夫人眯起眼,却从袖子里拿了一封信给她,道,“这是上回你祖母给你和你姑姑写信时,夹在给我的一份礼中的。实际上,上回你家里人除了送贺礼,主要目的还是送这封信……”她凝视着媳‘妇’,缓缓道,“是为了给我与你们父亲的!”
卫长嬴心下肃然,接过信笺拆开一看,不由低呼一声,道:“季神医,他……他竟然?!”
宋老夫人给沈宣夫‘妇’的信很厚,却没什么寒暄的话,几乎是开‘门’见山的说起了事情——
第一件就是季去病早在去年年底时就已经琢磨出了根治卫郑鸿的法子。这些年来这位海内名医虽然赌气不肯去凤州,然而也存着治愈了卫郑鸿,可以前去西凉的念头。所以宋老夫人每隔一段时间,会让就在凤州的大夫为卫郑鸿写一张详细的脉案,借着给‘女’儿以及帝都的亲戚故旧送东西的名义送到季宅,以供季去病参详。
实际上这也是季去病的宅子里只有寥寥数名下仆,从不接受旁人赠送的下仆、现下伺候他的还都是宋老夫人的心腹的缘故——皆是担心季去病会因一直钻研根治卫郑鸿而被害。
而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季去病终于有了八成把握,能够治愈卫郑鸿。只是这位名医早年遭遇家变,颠沛流离在外,很吃过一番苦头,所以即使脾气古怪,却并非毫无城府之人。他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