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端木芯淼大肆责骂邓贵妃,邓宗麒固然‘性’情宽厚,又因为端木芯淼是‘女’子,不愿意和她作口舌之争。然而他身为嫡侄,又身受姑母大恩,即使明知道邓贵妃确实胁迫了端木芯淼,自然也要出来替贵妃说话。
……两边就这么争了起来,越争越是‘激’烈,该说不该说的全部都嚷了出来只求一个痛快。
卫长嬴几次‘插’话进去圆场都不被理会,到后来索‘性’坐到下首,住了口,冷眼旁观起来。
端木芯淼医术脾‘性’口才都承袭了其师季去病,端得是舌毒如蛇,尖酸刻薄的道:“贵妃自有苦衷?她好大的苦衷啊!当年她亲生儿子死了,明明知道与家师的祖父毫无关系,乃是废后钱氏所为!她不敢得罪钱氏,就拿家师的祖父出气!家师如今孑然一身,皆拜贵妃所赐!贵妃苦衷,家师的苦衷怎么论?!合着家师就是活该吗?!”
邓宗麒便道:“母子情深,端木小姐未曾为人之母,也许不能体会这样的心情。在下固然也是尚未成婚,然而抚养舍妹弯弯长大,却深刻理解此中悲痛。姑母当年迁怒令师之祖,也是悲痛‘欲’绝之下所为,何况令师之祖父与六皇子甍逝真的毫无关系么?”
“悲痛‘欲’绝?”端木芯淼不屑的道,“邓氏她要是当真悲痛‘欲’绝了,横竖那会儿钱氏之子、我那大姐夫年岁也不长,她身为贵妃不可能见不着的!索‘性’豁出‘性’命不要把我那大姐夫了断了,不就给她儿子报了仇了?她恋着荣华富贵又没那份胆子,怪得了谁?你们可真不愧是姑侄,一般的不要脸!”
她嗓音拔高起来,硬把邓宗麒要说的话压了回去,高声道,“至于说我师尊的祖父与六皇子甍逝的关系——不就是先前刘家送钱氏入宫为后那会,担心钱氏有了身孕,会对大皇子不利,所以给钱氏下了绝育‘药’,尔后钱氏在宫中遇见我师尊的祖父,妙手回‘春’使她生下来四皇子?我师尊的祖父本就是那会的太医院院判,为后妃诊治是他份内之责!邓氏难道没寻过我师尊的祖父诊治过?!亏你有脸说这话!”
“白‘玉’金参岂是钱氏能够‘弄’到的?”邓宗麒纵然好脾气,被她这样一路骂下来也‘露’出怒意,冷冷的道,“而且白‘玉’金参本是北戎所产的救命良‘药’,即使在戎人贵胄中也是好东西。能将此物用成毒‘药’,没有季英的指点,单凭钱氏怎么可能!在下的姑姑迁怒季英……真的全只是迁怒么!”
他放沉了声音,一字字道,“在下倒是更好奇一件事情:众所周知季英当时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