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那一位是圣上厌弃的人?这要是娶了她过门,往后宫中有事,是带她进宫还是不带?场面上来往,她方便抛头露面吗?”
曲嬷嬷听着心里也是酸酸的,低声道:“夫人别难过了,这会子没人,容老奴说句诛心的话……圣上年事已高,公子跟那宋家小姐却是正当年轻。兴许往后就不用这样顾忌了呢?”
“他还拿藏锋之前顶着家里的意思娶了长嬴、如今也过得很好来顶嘴!”卫郑音此刻根本无心去听曲嬷嬷说了什么,只是哽咽着把自己压在心底的话统统倒出来,“他也不想一想长嬴当时的情况跟那宋在水能一样吗?长嬴可没破相!而且被毁坏的也只是闺誉罢了,她又没有当真吃亏!如今光儿都有了,大哥又在痊愈之中,往后谁敢再议论这样的事情?宋在水的伤痕可是一直顶在了脸上的!而且长嬴又没让圣上厌恶到了不喜欢她进宫的地步!”
“这些也还罢了,他非要娶……好歹宋在水是宋表哥的嫡女,门第相齐不说,人也着实不错。纵然她容貌损伤会导致流言,但依这孩子的手段想也不会被这样的议论击倒,以至于连累鱼舞……我们都依了他、夫君昨日亲自去寻宋表哥商议了!”卫郑音擦着泪,哽咽着道,“可这孩子到底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心窍?!才在东胡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乍听消息之后半条命都没有了,连长嬴即将生产都顾不上,硬拉着季去病赶路过去救他……谢天谢地把他救了回来,他如今伤疤才愈,竟又念念不忘记上阵?!”
相比苏鱼舞看中了的媳妇人选不中她的意,卫郑音拗不过儿子的坚持只好答应的郁闷,苏鱼舞坚持要继续前往东胡才是卫郑音几欲吐血的关键!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上次是有季去病妙手回春,才免了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季去病可是远在凤州!若苏鱼舞再有什么意外,纵然季去病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北上,这遥远的路途,怕是他到了也只能开个方子保存遗体了!
为了打消儿子继续奔赴战场的念头,苏秀葳跟卫郑音苦口婆心道理说尽,甚至于捶胸顿足以死相逼,都没能动摇得了苏鱼舞的心意。甚至苏鱼舞为了得到父母的准许,不惜长跪庭中请求。
他是前日就开始跪的,当时苏秀葳被气得把袖子一甩,恨恨道:“那你就跪罢!横竖我们生你养你一场,受你这番长跪也不至于折了福寿去!”
结果昨儿个早上,夫妇两个心事重重的开了窗,见到儿子居然还跪在庭中……春寒料峭,夜露深重,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跪了一夜!
苏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