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听到几个字,尚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忽听风声响起,她究竟在匪帮里学了一身武艺,本能的抬手一格,挡住了当头扇下来的一记耳光。
……这才看清楚了跟前正站了一个人高马大、体态肥胖的妇人,一手抓着她头发往下按,另一只手被她挡住,正骂骂咧咧的想要重新动手。
“连个泼妇也敢欺我!”赖琴娘不由大怒!
她如今虽然戴着锁链,这妇人却是一身轻松,然而究竟两人身手有别,赖琴娘目中透出厉色,格住妇人扇下来耳光那条手臂的手掌忽然反腕一转,只听轻轻的咔嚓一声,那妇人尚未醒悟过来,已觉臂痛如折,禁不住杀猪也似的叫喊起来!
“好个小娘皮,偷人进了狱,居然还敢打起人来了!”只是这妇人痛得松了揪赖琴娘的头发捂住手臂后退之后,却立刻尖声大叫,引得这间牢房里的女囚们纷纷向赖琴娘逼了上来!
片刻后,左右及对过、附近牢房都听得乒乓之声不绝,内中女子斥骂、诅咒、求饶……热闹非凡。
这热闹被一五一十报到卫长嬴跟前,卫长嬴微微颔首,道:“先叫她在那里待上两日,免得继续不老实。”
朱衣笑着道:“婢子闻说这赖氏被捉下狱时,打扮得鲜亮整齐。也不知道她兄长都被咱们扣押了,又是从邻州赶来,不说千里迢迢,桃花县那边,到咱们西凉城,总也有百余里路程,她竟还有这心思,不染半点风尘……”
卫长嬴听了这话,越发笃定赖琴娘必是有了情郎,是以无暇顾及兄长。恐怕这次接到消息后肯立刻就来,也是为了情郎的大计——跟情郎同行,哪有女子会不加倍注重风仪的?随口问:“那莫彬蔚见她被捉下狱去,可有什么说法?”
“听过去拿人的士卒讲,莫彬蔚一直不动声色。”
卫长嬴唔了一声,心想兴许莫彬蔚对赖琴娘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计划需要蒙山帮,才逢场作戏。她想了一想,吩咐道:“赖琴娘跟莫彬蔚来了西凉的消息去告诉赖大勇与木春眠,若他们想求情,一律拦了。若是想探监,只许木春眠去。”
朱衣应了一声,又好奇的问:“少夫人为何许他们去探监?万一他们传递什么消息……”
“季固怎么说也是季神医的叔父,季神医现下也就这么一个长辈,多少年了,一直念念不忘。”卫长嬴叹道,“前两日我接到娘家祖母的信,道是我娘家父亲如今大好了。说起来都赖季神医妙手,我自然要投桃报李,护着些季家人……蒙山帮这儿的事情怕是不简单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