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士庶有别的世家子直接把燕州长史叫到跟前,轻描淡写的吩咐他派兵去将秦家人都抓起来:“燕州重地,怎容这些暴民胡闹?真是成何体统!你速去将人都拿了,锁入州狱,好震慑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长史擦着冷汗禀告道:“可是秦护乃是陆将军的义父!”
“陆颢之的义父?”张乐岁听了这话却更不满意了,与他的前任卫崎是故意不跟陆颢之太过亲近不一样,张乐岁是打从心眼里跟陆颢之凑不到一起去。这也不奇怪,张乐岁锦绣堆里长大,平生喜好的都是士族那一套,陆颢之出身贫寒,小时候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心情去学那些武夫眼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乐岁是个好玩乐的人,他因为不是卫崎那样兼任燕州大行台,所以人一直在帝都,只派了手下代替自己到燕州看着陆颢之,却是亲自上任的,才到燕州时,也自认为放下身段的邀了陆颢之赴宴。
然而宴上他跟陆颢之一番‘交’谈下来,要么他说的陆颢之一头雾水,要么陆颢之感兴趣的他认为不上台面。如此一顿饭用下来,张乐岁认为陆颢之粗俗不堪,到底只是庶民,根本不配登自己的‘门’槛;陆颢之则是暗含恚怒,觉得张乐岁根本就是自恃出身,专‘门’叫他过去丢脸、给自己个下马威的!
两人自此若无必要再不碰面。
所以张乐岁听长史说了秦家跟陆颢之的关系后,根本就没想过要给陆颢之什么面子,他轻蔑的道:“本官还道这秦家人如何如此大胆,原来是仗着陆颢之!他陆颢之原本不过一介草民,身沐皇恩,方得以以卑贱之躯名列高堂,如今更是执掌一州大军!却不思报答君上,反而为区区小事纵容亲眷,真是忘恩负义!”
张乐岁骂过陆颢之,继而命长史,“如此,你不必去了。念着同僚之情,本官就给这陆颢之最后一次机会,秦家的事情,让他看着办罢!”
……陆颢之在燕州土生土长,又手握重兵多年,耳目遍及州城上下,长史还没走出‘门’去,这番话就已经被报到了他耳中。
想那秦护对陆颢之恩如再生父母,若非十分负义之人谁肯会对这样的大恩人下手?可若是不下手,照着张乐岁的意思就是要把秦家闹事的责任都算在陆颢之头上了!
陆颢之悲愤‘交’加,虽然没做出索‘性’领着燕州军中肯追随他的人造反的事情,但也来了个不告而别——出于对张乐岁的怨恨,他把调动兵马库房所必须的金印与虎符全部带了走,至今不知所踪……
刘敬拢手在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