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裙裾再次抱着香瓜扑通一下摔趴了,这次她细细嫩嫩的哎了一声,先不忙爬起身,先着急的看了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香瓜是否被磕坏——这时候沈藏珠都三步两步走到了她跟前,又好气又好笑的把她抱起来查看。
沈舒西奶声奶气的叫道:“黛呼古!”因为年岁的缘故,她这会说话还有点嗲,很多地方都咬字不清。
沈藏珠笑着纠正:“是大姑姑。”
“大呼古。”沈舒西学了一遍,把香瓜捧到她跟前,忽闪着大眼睛,道,“吃吃!”
这“吃”字她倒是发音字正腔圆,极地道的官话。而且连说两遍也没错,沈藏珠禁不住抬指一点她面颊,笑骂:“小馋猫!吃字学得倒快,让你喊大姑姑,你却老是要喊错!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大姑姑往后不给你好吃的了!”
年幼的沈舒西还不怎么能够听懂一连串的话,但听到大姑姑最后一句话里有个“吃”字,本就闪闪亮亮的大眼睛越发明亮了,高兴的把香瓜一个劲儿的往她跟前塞:“吃!吃!吃吃!”
合着以为沈藏珠赞同她的要求呢!
“你个小讨厌!”沈藏珠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接过香瓜,随便一看,已经有几个模糊的牙印在上头了。
旁边的小使女掩口轻笑着禀告:“五孙小姐方才抱着咬了几回,觉着不好吃。可闻着香气又舍不得撒手。”
“你倒聪明,啃瓜皮被涩着了,居然还知道这瓜好吃吗?”沈藏珠打发人去将香瓜切了,拿银匙刮成泥,亲手喂着牙齿还没齐全的侄女吃了一瓣,剩下的却不许她再用了,陪她玩了会,见她困了,就命人照料她安置。
如此沈藏珠才有功夫回到自己的内室歇口气。
心腹使女递上茶水让她提神,沈藏珠接了才啜饮一口,还没来得及跟使女说两句体己的话,外头又有人来报:“京中年礼到了,六公子道是对这些不大懂,请大小姐过去数点核对。”
“告诉外头我换身衣裳就去。”沈藏珠才抱了好长时间沈舒西,此刻双臂还有点隐隐酸痛。但现在卫长嬴坐月子,她这个大姑子不能不替她分担些,只得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放下茶盏道。
收完了年礼,检点入库,跟着没几日又要取出来,按着各房拟好礼单,预备过节时送去。
腊月里都在忙这事,除夕宴因为沈藏锋跟沈藏机都走了,只剩一个沈敛昆,年纪小,镇不住场面,也没心情去敷衍一班长辈亲戚,所以主动跟沈藏珠商议今年祖堂就不要设宴请众人了,只办场家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