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绵羊一般俯伏于士族脚下的黎庶,忽然就变了。
他们愤怒,他们不甘,他们咆哮,他们疯狂……似乎要将祖祖辈辈以来所受到的压迫,迫不及待的一下子的发泄出来。
尊贵的士族对于他们那与生俱来的威慑力,似乎一下子被削弱了。
除了那些历史悠久、在举国都有所耳闻的家族仍旧保持着应得的敬畏外,寻常小士族,竟有许多都为这些庶民冲破庄园、掳掠财物、侮辱女眷……
朝廷震惊!
士族震怒!
不止一位德高望重年长有识的长者愤然拍案而起:“反了!这些刁民好大的胆子!杀官抗税也还罢了,居然连士族府邸,也敢如此羞辱!简直丧心病狂!必须施以酷厉报复,使之明白上下尊卑!”
随着众多这样的士族中人的吩咐,除了镇守东胡、西凉的边军,看守燕州辎重大本营的燕州军以及拱卫帝都的御林军外,其余的朝廷兵马,包括靠近这种杀戮士族之地的大家族的私兵、州勇,全部被发布命令,剿灭这些无法无天的暴民!
……是的,在这个时候,朝廷上下,还都认为这些人不过是些走投无路所以丧心病狂的暴民。
再残暴,民也是民。究竟与受过长期训练、有各级军士指挥掌管的军队不一样。
但很快的,整个朝廷都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