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下去了!偏偏戎人在这眼节骨上大举来犯,如今咱们家就只两万西凉军在手里,御林军再不争气,不提玄甲卫,至少人数号称三十万啊!既不能兵谏,不设法把顾孝德这块绊脚石搬开,那要怎么办?”
苏夫人怒道:“海内六阀,其他五家的女儿都死光了吗?”她是气极了,甚至连娘家苏家都骂了进去。
“但只有跟咱们沈家,尤其是本宗结亲,才能让顾孝德在圣上跟前百口莫辩!圣上对其他五家的忌讳都不如对咱们沈家深!毕竟海内六阀之中,这些年来以咱们沈家最为显赫声势最盛!如今又有六万西凉军进入中原……并且,其他五家根本没有合适的未嫁嫡女了!”沈宣冷冷的道,“若非如此,我怎么舍得凝儿!她是咱们的嫡幼女,你知道我素来视她犹如珍宝!”
“你若当真视她犹如珍宝,现在就不该这样轻易把她推出去!”苏夫人咬牙切齿的道,“而且还是让她主动去勾引一个区区世家次子!这事若传了出去,你叫凝儿怎么做人?!即使没传出去,她嫁到了顾家,难道能抬得起头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道,“满朝文武,居然都被区区一个反间计所难倒,专会指着一个小小女子去成事?你们真有出息!”
听着妻子辛辣的讽刺,沈宣面上肌肉抽搐了一阵,阴沉下脸来,道:“此事我已经允诺太师,你不必多言了!”他冷声道,“要怪只能怪你做什么不早点把她许配出去!如今该她这样的命!”
“我想着秀儿当年出阁时何等的风光,结果出阁之后先是被几个下贱的狐媚子迫得受尽委屈,所幸纪王太后是个明白人……不想王太后才去,这孩子又受丈夫牵累被废为庶人,至今扃牖在陪嫁别院里深居简出的度日!”苏夫人泣不成声的道,“所以膝下仅剩的这个女儿,虽然不如我意,我还是想多留她两年!我想着你素来那么宠爱她,胜过锋儿他们,断然是委屈不了她的!结果临了临了,为了那些糟心事儿,你居然要你女儿学那起子不三不四的东西去主动勾引男人!”
她尖叫起来,“咱们沈家的‘棘篱’难道都死光了么!那么多八尺男儿,号称什么国之栋梁、满腹经纶,当此之时,就只会往女人身上动脑筋?!没了这美人计与反间计,你们就奈何不了顾孝德了!?这区区一个世家子弟,竟然让海内六阀都束手无策!你们是海内六阀,还是草包六家!”
“你给我住嘴!”沈宣怒拍了下几案,厉声喝道,“顾孝德自知身陷危局,如今吃住都在玄甲卫之中,常人根本难以接近!否则你以为我们不想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