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寂静的大殿中,但闻鎏金炉与血肉相击的噗嗤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乳母的头腹两处几乎都被砸成了肉糜,申博才恨恨的住了手,把炉子一扔——恰好扔到一名内侍跟前,把那内侍吓得差点直接死过去——他举袖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也不管襟袍上被溅到的地方正往下挂着血水与碎肉、内脏等污物,淡淡的吩咐道:“将这儿收拾一下!”
这句话也没有特别对谁说,但恰好是朝向沾满碎肉、内脏、血渍的博山炉方向讲的,那之前几乎被吓死的内侍抖着手里的拂尘,几乎是带着哭腔应了。好在申博到底还记挂儿子那边,没有迁怒旁人就拂袖折去寝殿里探望……再看乳母尸身周围,鲜血飞溅,把小半个正殿都染了星星点点的血渍了。
虽然宫人们惟恐再次触怒申博,几乎是没命般的收拾,但一直到端木芯淼带着药囊进宫,踏进殿时犹能够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她微微蹙了下眉,跟着姚桃进了寝殿,这时候申博因为满身血污,实在不雅,已经被邓太后劝回宣明宫去更衣了,只得邓太后与几名心腹宫人、并太医院院判在。太后本来年纪就大了,此刻似乎又老了一些,正看着榻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小皇子默默垂泪。
而太医院院判神色惶恐的侍立在旁,也不知道是不是医术不足,束手无策。
见到端木芯淼来了,众人暗松一口气,面上都露出一丝希望之色。太后无心多言,只道:“八小姐,你给琅儿看看罢,。”
她从前跟端木芯淼的关系算不上好,还曾威胁过端木芯淼,这会又加一句,“晓得你最喜欢翡翠。治好了琅儿,哀家妆奁里的翡翠你随便挑。”
端木芯淼这才动作了起来——一番望闻切问,她皱眉问远处的院判:“未知院判如何诊断的?”
院判先看一眼邓太后,见太后点头,这才垂着眼帘,声音不高不低的说了自己的意见:其实申琅这次跟沈舒西之前没满周摔的差不多,后者当时就是请了院判去看的,施上几针就能醒,接着就是安抚调养了。
当然就像沈舒西那次一样,小孩子醒了之后,会不会因为这么一撞变傻了之类……院判也不敢保证。
上次他这么跟沈家人说了,因为神医师徒当时都不在帝都,沈家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请他一试;这次太后还召了端木芯淼,所以听说了这种可能,立刻就否决了他的施针,说还是等端木芯淼来了再说吧。
端木芯淼听完这番话,却叹了口气,摇头道:“太后娘娘您这是担心小皇子,想着为他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