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御林军再加上私兵、侍卫,并城中青壮才能够齐心协力,这才堪堪守住。
如今存粮被烧了七八成——关键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被烧的,对于城中人心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此刻西门就不好了,在这样的人心浮动之下,天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还坚持不坚持得下来?即使今天熬过去了,那接下来呢?纵然高门大户之前没把存粮全交出去,但因为太师的带头大头是交出去了的!接下来粮草告急,这满城之人要怎么办?
任谁都要想到饿极了之后相食!这样戎人打都不要打了,只要没人勤王,他们只管围而不攻,自能等到帝都不攻自破的那时候!
到了这一步,除非勤王之师立刻赶到并在城上能够被看见,否则帝都基本上是守不了了。
在这种情况下,各家自要考虑保存血脉……卫长嬴甚至来不及为母子分别以及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哭一声,就披衣而起,赶到两个儿子住的偏屋里为他们收拾行囊。
她一边着紧找出这季节必须穿的冬衣,一边收拾方便携带的细软,又叫乳母把两个孩子叫醒了给他们穿衣服。
因为除夕守岁到天明,两个孩子又玩闹了大半夜,这时候正睡得昏天地暗的。乳母怎么喊都喊不醒,只好就这么给他们穿衣。
把衣服穿好后,使女绞了冷帕子过来给他们擦脸,硬是把两个孩子弄得睁了眼,迷迷糊糊的看到母亲蹲在面前替自己理着衣襟以及小裘衣上的风毛,沈舒光啊了一声,下意识看了眼窗外的天光,嘟囔道:“母亲,这么早就要起来?祖母不是说今儿许孩儿睡到晌午后的吗?”
“光儿,往后照顾好弟弟,知道吗?”卫长嬴双手放在长子的肩上,千言万语,到这关头除了这么一句,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说不出口了——颤抖着声音说了这一句之后,她转头看向还揉着眼睛懵懵懂懂的次子沈舒燮,低声道,“燮儿你以后都要听哥哥的……不,哥哥叫你胡闹,就别听他的了。”
沈舒光虽然才算六岁,却极聪明,此刻敏感的察觉到情况不对,从榻边站起来问:“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说?”
“以后要乖。”卫长嬴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贪婪的看着他满是疑惑的小脸——很有可能,母子这一别,是再也见不着了!她发自内心的不甘心,出身名门,嫁得良婿,夫妇恩爱,膝下二子……假如不是碰见了这该死的世道,她这一生,她的一家,都会在锦绣富贵之中开始与结束!
两个孩子还这么小,即使有死士护卫他们突围,可刀林箭雨的,这么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