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凉返回帝都叙职后,沈藏锋听过许多恭维他大手笔的话……同样赴边建功,旁人都只考虑多挣功劳,而他居然一到西凉就谋划着为自己的桑梓永绝后患——至少是一段时间里绝除后患,而且,还成功了!
但倘若上官十一揣测是真的,这一次设计围歼戎人的人……简单就是胆大包天!
一国之都沦陷,这已经是会写入青史的耻辱了。
更不要说这次大魏帝都沦陷的结果是如此惨烈——圣上至今下落不明,宗室之中到现在也就一位润王仅以身免,西凉军逼得戎人收缩阵线守城后,收拾城外野地尸首时,倒是找到不少王子王孙的尸骸与随身之物……贵胄中海内六阀死伤之惨重,为古来所无。
即使是先前以人丁兴旺为各家所羡慕的明沛堂,在帝都的女眷只逃出了卫长嬴、沈舒景婶侄二人。男嗣中,除了之前因故不在帝都的,只有沈敛实、沈敛昆兄弟护送沈舒光、沈舒燮两个孩童生还。沈敛实与沈舒燮要是没有黄氏交给卫长嬴收存的两颗保命药丸,怕是此刻也差不多了。
阀阅尚且如此,往下的膏粱、华腴、甲乙丙丁四姓更不必说。
这样的灾劫,即使是大魏皇室最鼎盛的时候,也不敢施于国中!
何况这次皇室何尝不是损失惨重?
普天之下,谁能有这样的手笔?谁敢有这样的手笔?
沈藏锋仔仔细细的思索了一番,最终将目光落到上官十一身上:“十一,你可是已有头绪?”
上官十一犹如女子般白皙修长的手,在沙盘某处按了按,淡淡的道:“沈兄,你真的相信,戎人有这个把握,在围困帝都后,能够及时的刺杀威远侯成功,导致东胡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以至于耽搁了勤王?”
“刘家与沈家一样,是在烽火之中建立起来的。刘家与戎人之间的仇怨,亦有百年。”上官十一神情沉静,盯着沙盘上东胡的位置,道,“就如当年沈兄你在西凉不断遇刺一样,威远侯在东胡的地位以及他对东胡军的影响,戎人自然是欲除之而后快!问题是,威远侯若是这么容易刺杀,也不可能坐镇东胡这么多年了。难道沈兄不觉得,威远侯这次死得太过凑巧了么?还是天眷戎人、使他们事事顺利?但我却不信这一点!”
他抬起头来看向沈藏锋,“沈兄可还记得,当初在燕州时,我就怀疑过,为何戎人要处心积虑的去围困帝都?戎人生长马背,以游牧为生,即使大可汗居处也不过是王帐。他们擅攻,但绝对不擅长攻城!尤其是他们潜伏魏土,后来即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