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起伏的山峦出神。
只是他想到东想到西的,不自觉就想到闻家那长子。
“季去病此刻应该在帝都或者京畿,多半被卫长嬴拉着。这闻家长子既然能够从雍县乡下撑到这赤树岭……听闻余兰说两地不近……想来即使重伤,也还能支撑一段辰光。若能得季去病诊治,必能痊愈。”卫新咏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如今自己都不知道往何处去,难道为了个不认识的乡民,就要回帝都去吗?”
摇了摇头,他又想,“闻伢子跟仇氏都还有心思分东西给我这外人,可见他们这长子的伤应该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却也未必需要季去病。难道这天下人离了季家人就活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心安理得的晒起了太阳。
晒着晒着,卫新咏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从破旧的竹椅上一头栽倒下去……
他恢复了点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似乎有人在不远处说话,可他什么也听不清。心里想着:“莫非我想错了,这闻伢子其实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故而在荷包蛋里做了手脚,要拿我去换赎金?”
这念头转了一转,他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也没能睁开眼睛,只觉得是在马车上。
“看来真是这样了。”卫新咏心里叹了口气,有一种放任自流的颓然感。
马车辘轳,他没多久又陷入了昏睡。
一直到第三次清醒,他才真正醒了过来,才睁眼,却见头顶八宝华帐,鼻端沉水名香,榻边虎奴惊喜交加的直抹泪,几乎是泣不成声的道:“公子您可醒了!”
“嗯。”卫新咏对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心腹并非无情,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失踪,虎奴定然是最挂心的一个。虽然他现在还没做好归回的准备,但见虎奴整个人憔悴不堪,双目赤红的模样,心下一叹,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再求去也没什么意思,就这么过着也罢。
他在虎奴的伺候下喝了药,正要问虎奴闻伢子要了多少赎金,门却被敲响了。
“一定是莫校尉与赵都尉!”虎奴站了起来,他知道卫新咏不知道赵都尉是谁,开门之前解释了一句,“赵都尉是西凉军在盘州找公子的首领。”
这两人进门后,看到卫新咏醒了,很是高兴:“公子可算醒了!”
卫新咏淡淡的跟他们敷衍了两句,就问起自己为何出现在此处?毕竟有赵都尉这个陌生的外人在,卫新咏本想直接问赎金就换了个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