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妻子在帝都沦陷时殉节而故,连带你嫡长‘女’也没了。如今就这么一点骨血,你不念她自己,也念一念十几年来的结发之情罢?如此无情无义,岂是我沈氏子弟所为?”
这话骂得很重了,所以沈敛实听到“结发之情”时,面上肌‘肉’一阵‘抽’动,众人都没多想。
沈敛实心中怒极反笑,抚掌道:“诸位长辈若是有情有义,早先先父先母先叔及我等皆在帝都时,为何还要阻拦大军动身?若非如此,先父先母先叔及我等妻子儿‘女’,还有几位兄弟又怎会惨死于戎人之手?!如今却有脸为一孩童来诘问于我吗?还是以为咱们这一支长辈不在了就好欺负?”
“真是胡言‘乱’语!”他突如其来的撕破脸,让族老们都有点措手不及——但这些人也是经历过风雨的,所以慌‘乱’片刻后也镇定下来,怒斥,“我等怎会行这样丧心病狂之事?!当初阻拦大军动身,难道不是事出有因吗?”
“不错,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仓促之间出动大军,难道让他们一路饮雪餐风驰援帝都?若是上百人也还罢了,那时帝都被数十万戎人围困,没个数十万大军,去了又有什么用?让大军预备好了再走,岂非是为了老阀主他们的安全考虑?”
“敛实你也是在行伍中待过的,居然会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来!真是……真是朽木不可雕!”
又有人道,“早先阀主强令大军起程,后来呢?在帝都可不就赶上了粮草不济的窘境!若非靠着卫家,从南方购到粮草,数十万大军断炊,一旦哗变,岂是小事!”
“当初十六弟不过说了几句老成稳重之言,就被阀主所杀……”这话说到一半却被几名年高族老同声喝止:“阀主年轻,又心系老阀主等人,这骨‘肉’至亲也难免冲动。十六弟的事情,说好了不再提了!”
那话头被截断的族老被旁边人踩了一脚也醒悟过来——如今他们可都在明沛堂里呢!沈藏锋又是杀起族人来丝毫不比杀外人慢的主儿,当初拦阻他带大军走的那些族人,不管是德高望重还是辩才过人,哪个不是被他一剑一个亲手宰在正堂前?
真把脸在这里彻底撕破了,没准他们这几条老命就会跟那位十六弟一样‘交’代在这里……
想到此处,这族老心头也是一寒,对沈藏锋忌惮之余,更加痛恨:“沈藏锋这竖子心狠手辣,丝毫不以族人为念……我今日之语传到他耳中,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必要先下手为强,撺掇着族中联手先把他干掉才好。”
但沈宣等人被围困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