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被旁人夺去,似乎也没什么冤枉的。
只是为什么自己偏偏生在此时呢?
想起皇姐临川、灵仙……清欣公主不禁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横梁。
可是踌躇片刻后,她还是捏着信蹒跚着走开了。
“兴许我活在这时候也是活该吧?临川、灵仙这些皇姐都有勇气殉节,安吉她有能干的驸马,自己也极能干。可我没有安吉的才干,偏偏又不敢学临川……”清欣公主难过的想到,“即使知道往后多半是被皇叔送给什么人,做低伏小的讨好着他,就这样过一辈子,我还是……还是想活啊!”
“用水泡一遍?是有什么密语吗?”沈舒明把人都打发出去,独自在房里拆了胡宫女送来的信,看完凄楚哀怨的诉说衷情之言,心下很是喟叹,复想起那宫女郑重的叮嘱,心里微微一动,“难道清欣想与我私奔?”
才十六岁的少年,之前又一直游手好闲的。沈舒明虽然熟记礼仪道德,却正处在喜爱尝试触犯这些规则的时候。
他有点兴奋的把信浸入水中:“私奔也没什么,清欣一介女子都敢,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知道叔婶以及姑姑对大房有愧,即使他真的带着清欣私奔了,沈家不可能不替他善后。
而即使被抓到了,最多挨顿打。其他后果自有沈家给他承担下来。
何况沈敛实也好沈藏锋也罢,这两个主要管教他的人,都不可能真把他往死里打。他是沈藏厉唯一的儿子,把他打出个好歹,那两个叔叔往后怎么跟地下的父兄交代?
既然后果不严重,沈舒明兴致勃勃的搬了个绣凳,坐在水盆边认真观察着原本的信的间隙间逐渐浮现的字迹……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若干时间后,他会多么懊悔这么做。
在那时候,假如给他一个从来没看过这封信的机会,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魂飞魄散。
只可惜这世上,总有一些错误,是没有悔改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