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虽与极北之地仅有一山之隔,可两地间的气候却大相径庭。
历来被称做苦寒之地的云州,真与极北相比简直就是人间圣地,常春之国。
林季一路疾行,离着北境还有远远五十多里,便能真切感受到那迎面吹来的阴寒之气愈加凌厉。
与此前极北之行大为不同的是,那阴寒之中还夹着股几欲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又进十里,灰蒙蒙的天空中下起了雪。
那雪大的惊人,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飘飘洒洒直落而下。
迷了双眼,阻了灵识,即便他已入道巅峰,却也仅仅能望出几十丈远。
也不知那雪下了多久,又自山头崩落几次。
放眼所见,所有的沟壑、山谷早被填平,可那往日连绵不绝高耸入云的峰头却未高出多少。
更加奇特的是,那飘落大雪的天空就好像被谁砍了一刀似的。
雪线平直,整齐如切。
任谁站在这笔直千里的中线上侧身一望,都会被眼前这幅绝无仅有的天地奇景所震撼!
一方寒风呼啸,大雪如掌,白茫茫一片乱迷人眼。
另一方崎岖荒野,乱草如麻,放眼灰黄远无尽头。
而那灰白相交之处,却如刀劈斧砍一般,远远一去数千里!
令人望之心惊!
林季稍稍呆望了片刻,一步径入其中。
一入雪中,便被那股携裹着刺骨冰寒的血腥气团团包裹了住。
林季隐约感觉到,在那茫茫雪海中,似乎藏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那气息很熟悉,却没有丝毫敌意。
既然那前辈无意露面,林季也不惊扰,若无其事的大步向前行去。
远处那大雪尽头,时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也不知是离得太远,还是被这无边大雪所阻隔的缘故,隐隐约约的满眼模糊,更是听不真切。
顶风冒雪,又进十里。
眼前景象豁然一亮。
雪线尽头,仍是笔直如切。
在那道皑皑白墙之后,却是一片鲜亮的赤血汪洋!
上下起伏,波涛汹涌,远远一望竟有十几里!
方才那股滔天的血腥气,仿若正是来自这里!
那红,染得天空艳血欲滴!
那血,刺得两眼灼灼生痛!
天是红的,地也是红的!
放眼所见,茫茫无尽,赤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