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降?”孙策讶然道,“公谨,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袁否小儿要是肯投降,日头还不得打西边出来?” 周瑜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封帛书递给孙策。 孙策接过制帛书,讶然道:“公谨,这又是什么?” 周瑜不答,只是笑着说:“伯符,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孙策当即展开帛书,一看之下却不由愣住,问周瑜道:“公谨,这是张家阿媪写给她儿子张牛犊的家书,却怎么会在你这里?” 周瑜大笑道:“哈哈,伯符,你说这封家书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孙策捻了捻唇上的隶字胡,恍然道:“明白了,这封家书是你伪造的,是也不是?” “是,但也不是。”周瑜嘿嘿一笑,接着说道,“这封家书的确是我伪造的,但张家阿媪眼下的确在巢湖不假,伯符你可知道,她的儿子张牛犊是什么人?” 孙策道:“只听姓名,就知必是贩夫走卒出身,我又何从得知?” 周瑜便说道:“伯符,你有些过于冷落陆勉了,陆勉虽说是兵败来投,也没给我们带来多少兵马,然而,他毕竟曾是仲家王朝的骠骑将军,别的先不说,袁氏所有屯长以上将校的名册就在他的心里装着呢。” 孙策恍然道:“你是说这个张牛犊……” “不错。”周瑜说道,“这个张牛犊是袁术亲军羽林卫左部司马,下蔡、龙亢两战,此人都曾经参与,黄老将军便是殁于此人刀下。” “什么,黄老将军竟是死于此人刀下?”孙策怒道,“来日我定要手刃此贼,为黄老将军报仇血恨。” “替黄老将军报仇的事,以后再说。”周瑜对孙策的话不置可否,又道,“伯符,假如张牛犊突然接到他老母的家书,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 孙策道:“未必就会相信,不过疑神疑鬼却是难免的。” “说的就是这个。”周瑜狠狠击节道,“这样的家书,我已经准备了将近百份,袁氏旧部所有队长以上将校人手一封,人人有份!” “公谨,此计可是够毒,这下袁军就该军心大乱了!”孙策深深看了周瑜一眼,又接着说道,“不过,既然张牛犊的老母确在巢湖,为什么不索性将他和那些袁军将校的老母一并取来,并以她们相要挟?这岂不比区区家书要厉害得多?” 周瑜肃然道:“伯符,以人母、人子孝道相要挟,这可是一把双刃剑哪,此剑固然可以伤敌,却也会伤己,而且某种意义上讲,对自己的伤害要远大于对敌人的伤害,这样的阴损招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断不能用。” 孙策深以为然,百善孝为先,如果他孙策以孝道相要挟,难免会给天下士子留下一个不尊孝道的恶劣印象,而且,此举未必就好使,万一遇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