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甚至幞巾已多处首火,不过更呛人的却是烈焰燃烧时所产生的高温,然而最令徐盖痛彻心肺的却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内心深处的愧疚,不能保护自己父亲的愧疚。
古人重孝道,徐盖因为不能保护自己的父亲,因为不能替自己父亲去死,而感到深沉的痛苦。
“我儿别哭,别哭。”徐晃身上也着了火,也同样感到痛苦不堪,却仍不忘安慰正在嚎啕大哭的长子,和声说,“你我父子能够死在一起,能够同时为大汉朝廷捐躯,也不枉了这堂堂七尺之躯,盖儿,站起来,把胸膛挺起来,我们站着死……”
死字出口,徐晃忽然感到脸上忽然间一凉。
徐晃还以为是错觉,浑然没在意,伸手将徐盖拉了起来。
徐盖却大叫了起来:“雨,下雨了,下雨了!父亲,下雨了!”
“嗯,下雨了么?”徐晃有些懵然的抬起头,借着火光,徐晃便清楚的看到一股股的雨丝正如水流般倾泄而下,雨丝浇在身上,徐晃顷刻间感到了一股股的清凉,浑身上下有着说不出的爽快、惬意,侥天之幸,下雨了!
绵绵雨丝的浸润下,水寨中的火势迅速变小。
哈哈哈,徐晃立刻仰天长笑起来,天意,这是天意呀!
哈哈哈,豪雨之中,徐晃蓦然回头看向袁军方向,仰天长嗥:“袁否,天意如此,你注定过不了睢水,你注定要命绝于此,哈哈哈,嗬嗬嗬,嘿嘿嘿……”从极度的绝望到极度的庆幸,冷静如徐晃,也难免情绪失控,喜极而泣。
徐晃在这喜极而泣,袁否却在那边跳脚骂娘了。
“贼老天,你个狗,日,的老天,你这是几个意思?”气急败坏之下,袁否连两千多年后的网络体都冒出来了,“我日你个娘,你不把我玩死、玩残了你不得劲是不是?有你这样折腾人的么?不带这么玩的,不带这么玩的呀。”
袁否在那跳脚骂娘,刘晔、杨弘等人也是呆若木鸡。
这样的剧情反转,真特妈的太刺激了,刚刚还在额手相庆,可转眼之间,老天就给你降下一场豪雨,早不降,晚不降,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降,你这不是存心的么?
徐晃看着投石车抛篮里已经熄灭的火球,问袁否说:“公子,还要火攻么?”
“罢了,罢了。”袁否长叹一声,很无奈的摆了摆手,火都灭了,还火攻个鸟?
然而就在这时候,就在袁否差不多已经想放弃的时候,眼角余光无意中一瞥,却忽然间发现对面寨中的曹军,竟然仍在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