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会议开完,冯圣法还有重要任务分派给十九大队,便亲自将徐十九送出门外,边走边问道:“阿九,十九大队的情况怎么样?”
徐十九道:“别的都挺好,就是缺少雨衣。”
这几天淞沪地区一直下雨,国军将士的衣衫几乎就没干过,在雨中作战不仅辛苦,而且造成了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冯圣法叹了口气,说道:“克服一下吧。”
中国的国力毕竟有限,国军刚进上海时,上海各界踊跃捐款捐物,87师、88师的官兵们有烟抽、有牛肉罐头吃,甚至还有洋酒喝,不过民间捐赠的物资毕竟是有限的,再加上开赴上海的军队又越来越多,现在各种物资已经极其紧张了。
徐十九只说缺少雨衣,其实十九大队的口粮都很紧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一片棉花地,58师的炮兵营正在这里构筑炮兵工事,一辆牵引卡车因为看不清道路打开了大灯,结果一个扛着中校军衔的军官立刻冲上了公路,将驾驶卡车的大头兵揪下来就是一通大骂。
“谁让你开大灯的?啊,谁让开的?”
“知不知道这会招来小日本的远射程炮?”
“你个新兵蛋子,讲多少次才能长点记性?”
被那中校军官劈头盖脸一通骂,大头兵再不敢打开车灯,只能像蜗牛爬似的将卡车开进附近一片竹林里隐蔽起来。
冯圣法远远的指着那军官说道:“这是炮营营长葛瑞维,黄埔六期炮兵科的,是炮二旅旅长蔡忠笏的得意门生。”
“哦,竟然是蔡将军的高足?”徐十九不禁侧目以视。
民国二十年(1931年),就在一?二八上海抗战爆发前几个月,当时正在上海永豫纱厂当小股东的蔡忠笏曾经受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的邀请指导炮兵战术,在此期间徐十九曾经向他讨教过操炮技术,对蔡忠笏是相当之佩服。
事实上,在脱离军界跑去上海当纱厂小老板之前,蔡忠笏还曾经当过北伐军的炮兵总指挥,更曾经在黄埔军校担任炮兵教官,是国军当中首屈一指的炮兵专家,中央军几十个德械师的炮兵骨干几乎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冯圣法指着路边的炮兵阵地说道:“没想到吧?咱们58师还有这样丰厚的家底。”
夜色下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粗略看去,正在公路两侧伪装的山炮足足有十多门,在公路上一字摆开的迫击炮则更多,少说也有小二十门!跟中央军校教导总队这样的样板军队是没法比,不过比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