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说,肯定是牛四根领着人秋后算帐来了。
言老爷子虽然恨两个孙子当了汉奸,可是毕竟舔犊情深,尤其是言三拳、言无忧兄弟俩幼年丧父,是言老爷子既当爷爷又当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又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言三拳被牛四根抓去枪毙?
“快去后院,下地道,快”言老爷跺脚低吼。
言三拳闻言如梦方醒,赶紧折回来奔后院去了。
不片刻,言家的几十个护院家丁纷纷聚拢过来,言家毕竟是大户,几十个护院家丁竟是人手一把盒子炮,言老爷子带着护院家丁来到前院,又让人搬来一把太师椅,在正厅台阶上摆好,先坐定了,才让家丁上前打开大门。
大门打开来,却并没有士兵蜂拥而入。
言老爷子定睛看去,只见大门外笔直地站着一个年轻的国军军官。
之所以说国军军官,是因为言老爷子认得这身军装,更确切点说,是他认得对方军帽上的青天白日徽标。
当年北伐军打孙传芳时,言家曾帮助北伐军输送过给养,言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言家兄弟的父亲,就是在那一次运输给养的途中,让孙传芳的部队给打死了,所以,对于北伐军或者说国军,言老爷子的感情很复杂。
早年言三拳曾经想过参加国军,却被言老爷子制止了。
言老爷子打量徐十九时,徐十九也在打量着言老爷子。
看上去很普通一个老头,身上穿着土布短褂,可见是个节俭惯了的老人,头发、胡子已经变花白,脸上、额头上全是一道道的岁月留痕,如果是在别的地方遇着了,徐十九必定会认为对方就是个普通的老农。
但在这个地,这个点儿,立刻就显出言老爷子的不一般了。
言老爷子的太师椅边上还摆了张矮几,矮几上除了一把紫砂茶壶,还放着一把大镜面匣子,而且机头已经张开,还有一溜二十来个黑衣短打的汉子,从言老爷子身后顺着左右两侧的回廊排列开来,只看这阵仗,就知道言老爷子不是一般人。
牛四根跟着走进来,凑着徐十九耳朵,低低地道:“徐长官,他就是言忠
“言老爷子。”徐十九脸上忽然绽开笑容,按照着江湖规矩,给言老爷子抱拳作揖,朗声道,“晚辈徐十九,给您请安了。”
“当不起长官礼。”言老爷子淡淡地应着,却屁股都没抬下。
徐十九不以为意,他讨厌那些倚老卖老的老古董,却尊重那些真正值得尊敬的老人,言老爷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