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茅草屋里,火塘里面的柴火烧得正旺,北方农村家家户户垒坑,到了冬天,一家人什么活动都在坑上,不过在南方,却没人垒坑,南方人大多会在屋里挖个坑,四周砌上石块或者砖,是为火塘,到了冬天就在火塘里生火,一家人围坐火塘边取暖。
小癫子往火塘里加了两根于柴,一边扭头问李牧:“副大队,你说那伙土匪会来吗?”
李牧没有理会小癫子,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火塘上的那口大瓦罐里,瓦罐里炖着一只野兔,是他半小时前刚刚逮来的,每到雪天,山里的动物外出活动时,就会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足迹,顺着足迹追,很容易就能逮住猎物。
所以对于猎人来说,大雪天其实是好时候。
虚掩着的柴门忽然被人打开,刺骨的冷风和着雪花便呼呼地灌进来,小癫子和李牧便齐齐回头,只见犊子抱着手走进来,一边跺脚抖去皮靴上的残雪,一边咒骂着这鬼天气,这大冷的天,齐膝深的大雪,在山里活动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
“高大队也真是,不就是几个土匪么?犯得着咱们5大队出手?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大炮打蚊子么?”犊子骂了几句老天,便又抱怨起高慎行来。
对于高慎行定的这次考核科目,犊子可谓是满腹牢骚,相比在深山老林逮几个土匪,去拔小日本的炮楼,或者潜入县城搞搞暗杀啥的,不更刺激?关键是,无论是拔炮楼,打据点还是去县城暗杀,都有油水捞,还能好吃好喝。
哪里像现在,窝在深山里,每天净喝西风了。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李牧打断了犊子,又掀开瓦罐的盖板,一股肉香便随着白茫茫的热气从瓦罐里冒出来,小癫子的眼睛立刻就直了,再无法把目光从瓦罐上移开来,李牧却往瓦罐里面加了几把已经洗于净的野菜,又把盖板给盖上了。
犊子抖净了身上的残雪,又一屁股在火塘边坐下来,然后扭问李牧:“小牧,这都已经十几天了,连那伙土匪的影都没见着,不如出去找找?”
“找?”李牧斜了犊子一眼,反问道,“这么大的山,又是大雪天,上哪找?我们5大队就这几号人,找得过来么?”
犊子道:“可老这样窝在这,那也不是个事呀。”
李牧道:“别急,要想当个好猎人,就得有耐心。”
小癫子忽然问道:“副大队,那几个土匪真的是小日本?”
“不知道。”李牧很于脆地道,“不过这是高大队的判断,八九不离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