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温酒道:“做棉布生意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售价和造价上赢了做麻布生意的人,麻布生意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占据百姓市场,因为百姓们只想花更少的钱买到更实惠的东西。”
“有个做织品生意的大商人叫岑微,眼见着自己的生意越来越差心急如焚,突然有一天灵光乍现,他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他经过不断的走动疏通,见到了楚国时任礼部尚书的陈周,在给陈周送了大笔银子之后,陈周帮他办了一件事。”
“陈周上疏楚皇,说陛下以仁孝治国,但至今天下仍无孝礼,不如陛下亲自为天下丧葬之事,制定标准。”
“在楚皇应允之后,陈周就说,孝衣当为白衣,但白衣织品贵重,无疑是为百姓增加负担,麻布虽然质地粗糙了些,也非纯白,但物美价廉,可为百姓减轻负担,所以麻布当为孝服,是不二之选。”
“楚皇随即应允,又以陈周为首制定丧葬礼仪颁布天下,自此之后没多久,白麻粗布就被定死成了孝衣......”
温良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一开始听也并未在意,可听完之后,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内心。
越想,越为震撼。
“你看,礼仪这两个字多有力量。”
连温酒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非但可以轻轻松松的解决商业上的事,还有更大的作用......常说为臣者不能君前失仪,听起来是不是约束臣子的话?”
温良点头:“是。”
连温酒笑道:“那反过来想呢?臣不可君前失仪,那做君主的是不是更要讲究礼仪?不能被做臣子的笑话了?”
温良皱眉,隐隐约约的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
他再次点头:“是。”
连温酒道:“你看,礼仪二字,轻轻松松的就约束了君主的言行举止,连穿衣打扮都约束住了,君主一旦要发威,他们就能说陛下注意你的礼仪......”
他笑问温良:“读书人厉害不厉害?”
温良第三次点头:“厉害。”
连温酒道:“现在你是否明白了,为什么自古以来,都要把读书人和生意人之间的阶级划分的那么清晰,一个最高一个最低。”
“让读书人看不起生意人,让做生意的无法读书,读书人不能做生意,做生意的不能读书,经过如此阶级划分,就让天下间最聪明的两种人无法联手。”
他又喝了一碗米酒。
“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