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蒲人凶狠,从来都没良心。”
就在距离县衙大门口不到二十丈远的地方,叶无坷蹲在路边和一位在靠坐在墙垛下边晒太阳的老人闲聊。
天一亮三奎和苏豆子就去找菩蛮,苏豆子没有那么多心眼,没想到叶无坷是不想让她涉险,三奎自然明白。
锦棉县城里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复杂,远在长安的人谁能想到蜀西南已经倒了如此地步。
叶无坷目送三奎带苏豆子离开县城,他竟是溜溜达达到了县衙不远处。
有一位看起来得有七十岁的老人一大早就在墙根下坐着,怀里抱着一个很粗的竹筒一口一口的抽。
叶无坷来锦棉已有几日,知道这就是本地的烟袋。
不过相对来说,这东西更应该叫烟炮。
他用一把花生就和老人家拉近了距离,老人家似乎也愿意和他这样的后生多聊聊。
“当年,大宁刚立国的时候,咱们可是没少帮衬白蒲人。”
老人家一边嚼着花生一边说话,嘴角上有着因为咀嚼而生的淡淡白沫。
叶无坷下意识的逃出手帕给老人擦了擦嘴角,老人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然后就温善的笑起来,再看叶无坷的时候就犹如看着自己孩子一样。
“那时候白蒲人被突玉浑人欺负,突玉浑的大军一口气打到白蒲都城湖内了。”
老人说:“咱大宁就出面调停,突玉浑这才退兵,然后咱大宁出钱出力帮助白蒲人修城,种田,当时白蒲人被突玉浑打的好像狗一样,若非大宁,白蒲早就灭绝了。”
“结果一转眼,白蒲人就变成了白眼狼,他们尝到了甜头,觉得大宁富足,时不时的就过来劫掠。”
“就说咱这锦棉县,距离夔州那么远都被白蒲的土匪祸害过。”
老人家叹了口气。
“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被祸害了,一直到咱们庄大将军的兵马驻扎夔州,这情况才变了,可咱们的战兵也不能都防得住,偶尔还会有白蒲土匪过来杀人越货。”
老人家说:“那么多粮食那么多钱,都喂了白眼狼。”
叶无坷问:“白蒲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欺负咱边民的?”
老人家说:“我也记不清楚了,有十来年了?要不就是六七年?”
他看了看叶无坷:“孩子,你是外乡人,你不知道那些白蒲人有多狠。”
“他们闯进一个地方,就把所有年轻女人都抢走,剩下的就杀光,连孩子都不放过。”